聽了季雅雲和林彤的驚呼,我心裡原本縈繞的陰霾更加濃烈。
心念閃轉,便有了決斷。
;彤姐;
剛要開口,喉嚨猛然一陣針扎般刺痛,一時間無法繼續說下去。
我心知再是靈丹妙方,也不能立刻令傷痊癒,等稍許緩過來點,還沒張嘴,季雅雲已經先說話了。
;應該我去!;
耳聽她邁步,我本能一把拽住她:;你不能去。;
;徐禍!;季雅雲猛地抬高聲音,;別讓我看輕了你!;
;你不能去!;我加重了語氣。
季雅雲嘆了口氣:;徐禍,對不起,剛才,我又不小心呵,應該說是無意間窺探到了你的內心。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在為難什麼。
老實說,我很開心,真的。身為一個女人,能被一個男人放在心上,我好像不光只是開心,還應該驕傲。可我開心不起來、驕傲不起來。
徐禍,我們認識太久了呵,細算起來,其實也沒多久。
其實,最開始見到你,聽你說那些話,我心裡也覺得,你不靠譜,你也是個騙子。但又感覺,你和之前那些騙財騙色的神棍不一樣。
我當時真的嚇壞了,以至於呵,在嵐嵐聯絡到你之前,幾乎每一個被找來‘看事’的大仙,都先後提出過同一個要求----讓我脫衣服。
你和他們不同,他們,無論是道士還是高僧,都是要跟我單獨進一個房間,讓我脫衣服,替我驅邪。
你不一樣,你敢當著嵐嵐的面兒讓我脫衣;
季雅雲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可是,她仍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徐禍,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甚至知道關鍵時刻,你會以怎樣的標準做決斷。今時今日,我忽然覺得,我應該感謝凌紅感謝凌家,感謝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因為;
季雅雲話音一頓,突然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我頓時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不光不能動彈,大腦還一片空白。
隨著兩人短瞬間的;親密接觸;拉遠距離,季雅雲大聲說:;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我的!就像那次在古垛村一樣!;
聽到這句話,我心猛一沉,只覺得自己做錯了某件事。
我的大腦還沒擺脫混亂,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我後知後覺,驀地醒悟,想要開口,竟又再失聲。
我想去追那腳步聲的主人,卻又被我原本一直抓住胳膊的季雅雲反過來抱住了手臂。
;我不是想阻止你,只是,一個女人這樣為你你難道不該尊重一下她?;
說話的是林彤。
抱住我胳膊拉扯住我的,也是林彤。
林彤低聲道:;你剛才叫我姐,跟著一下子‘卡殼’。那個時候,季雅雲跟我換了位置。你是想阻止她去做什麼,但拽住的,是我的胳膊。;
;放開;我終於又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林彤很聽話,也真的放開了手。
但是,在放手前說了一句:;她跟你說的悄悄話,我聽到了,我雖然八卦,但不會告訴第四個人。;
林彤鬆開了我,卻又說道:;如果你現在阻止她,或許來得及,但我保證,最後得到的,肯定不是你們雙方、乃至所有人想要得到的結果!;
林彤的話,我每個字都聽清了,但並沒有打算停止動作。
然而,在失去了季雅雲的攙扶引導,同時思維混亂的狀況下,一步剛邁出落實,才抬起後腳,就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右手已經骨折,讓我反應變得遲鈍。
這一絆,我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摔了個狗啃泥的同時,耳邊猛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嘈雜聲響。
那是同一種樂器,吹奏不同的曲調,交織在一起,驟然響起,造成了巨大的混亂感和刺激腦仁的狂暴。
目不能視物,單靠一隻手的支撐,短時間內我爬不起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林彤過來扶我。
她聲調黯然陰鶩:;這次真是來不及了,季雅雲雅雲進了棺材;
;什麼?!;
高亢到極致的樂器聲,這時已然不復存在。
四周靜的可怕。
以至於,讓人懷疑剛才的一切全都是幻覺。
;迎親隊和送喪隊伍,都不見了。;林彤明顯吞了口唾沫,;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