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們妹子不信!”
我眼看著蘇倌和蘇賴同時一哆嗦,頭都快低到褲腰上去了。
劉阿生繼續說道:“為臣者,更當為人表率,別人怕大王,咱不能怕。就眼下這碼事,咱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糊弄過去,那不是慣著他,而是給他臉上抹黑,讓後世人戳他脊樑骨啊。
這麼著吧,既然你們妹子心懷疑問,那……”
就這幾句話的當口,“小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雨聲也沒掩蓋住她小聲地咒罵:“這老傢伙,怎麼把事全推到我頭上了?他想幹啥啊?”
我暗暗冷笑,心說你又不是沒見過劉阿生,只怕單獨跟他見面,被他給賣了,也還真會幫他數賣身錢呢。
劉阿生廢話半天,終於說了重點。
只一個字“挖”。
而後,蘇倌蘇賴立即就把所有褲衩兵叫了進來。
我一直拉著小雅貼在院門口,見狀再次尋思:凌四平去哪兒了?
一群褲衩兵各自找工具開挖,多數找不到趁手傢什的,乾脆就用隨身的兵刃發掘。
大雨本就把地澆溼,眼看他們在蘇倌蘇賴的指揮下刨坑刨的熱火朝天,我再顧不上想別的,抽冷子一把捂住小雅的嘴,將她半拉半抱出門,一口氣將她拖出半里地,確認雨聲遮掩了一切,才放開捂嘴的手,把她扛到肩上拔腿就跑。
“嗚嗷~~~~”
高遠處,傳來一陣陣狼嚎。
那是銀四。
我能聽出,他嚎叫聲中帶著嘲諷:你丫——偷人成功了……
卯足力氣跑了七八分鐘,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送親的隊伍不是在村子附近紮營嗎?
怎麼一路來都沒看到?
正疑惑,忽然就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像是在我耳邊說道:
“大王啊,你咋恁不講義氣呢?老臣助你脫身,你反倒撇下我不管?”
我微一激靈,頭也沒回說:“以你的能耐,想擺脫那些褲衩兵還不跟玩兒似的,再說了,你在此地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吧,留在這兒享福多好,幹嘛還非纏著我啊?”
劉阿生“嘖”的一聲:“誒,要是沒後世的見識,我還保不齊就信你了。你說說,這地界現在有啥?難不成我還真留下,教給他們怎麼熬豬油炒菜,怎麼炸油條和遠赴番邦去引進西紅柿、辣椒……”
他嘴一直沒停。
後來我都聽得好奇,忍不住搭腔問:“要按你這麼說,我要真是什麼‘獸’,想吃碗打滷麵都不能夠?”
劉阿生腦瓜子搖的像撥浪鼓:“沒蔥姜熗鍋,打個屁的滷。”
他忽然嘿嘿一笑,陰測測地問:“徐禍,你沒覺得,你越走越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