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如果我不接手這家驛站,是不是就能安安穩穩和亞茹在一起?”
“命中註定,你逃不掉的。”
“這是什麼屁話!什麼叫命中註定?!”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起身就往外走,“去***吧,這些年有你和沒你一樣,我還不是過來了。我不要你的驛站,不要你的破書,什麼都不要,只要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帶著氣拉開大門,剛往外邁了一步,突然迎面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我還沒看清來人的樣子,那人就猛然抬起手,在我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
那人的力氣很大,我被推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生!別動粗!”父親低聲喝叱了一句。
這時我才看清,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陰冷的老人。
父親並沒有怪責我剛才的出言不遜,(事實是,我認為他也沒資格怪我),他指了指來人,對我說道:
“孩子,我沒時間了。金生是這裡的管家,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來城河街找他。”
“哦。”我火氣衝頂,只冷冷應了一聲,再次往外走。
這一次,那個叫‘金生’的老人沒攔我,可是我剛邁出大門,就看見門口兩尊石獸中間,地上居然躺著一個人。
見那人背對著我,身影有些熟悉,我疑惑上前,把他翻了過來。
看清這人的樣子,我頭嗡一下就炸了。
這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只覺得頭腦一陣猛烈的暈眩,跟著就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歪坐在一把藤椅裡。
乍一看到面前的櫃檯,我以為自己還在驛站,猛一激靈直起了身子。才發覺身處的屋子,根本不是驛站。
雖然也有老式的櫃檯,卻只是一間不足三十平米,各種陳設都十分陳舊的小屋子。
“這是哪兒?”我喃喃自問,回想之前的經歷,懷疑那不過是一場奇怪的夢。
“這裡是31號。”側後方突然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後方一排貨架前,正專注的擦拭著什麼。
“是你!”我認出這是那個被父親稱呼‘金生’的老人。
“我爸呢?”我終於醒悟過來,之前的經歷應該不是夢。
“他走了,有生之年,不會再回來了。”金生說了一句,把手裡的東西放到貨架上,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這時我才愕然發現,他放下的是一塊供奉死人的靈牌。
而那一排貨架上,還擺著幾十個款式類似的靈牌。
目光落在他剛剛放下的那塊靈牌上,還沒弄清楚自身狀況的我,在短暫的錯愕後,再次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
那靈牌上,居然寫的是我的名字!
“神經病!”我跳起來,衝過去,抓起靈牌狠狠摔在地上,一邊用力踩碎,一邊破口大罵:“都他媽是瘋子,瘋子!老子活的好好的,用不著你他媽給我上供!”
金生並沒有阻止我,只是冷眼在旁邊看著。
我發洩了一通,轉臉瞪著金生:“那老頭子在哪兒?!”
金生皺了皺眉,“這個問題你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
說著,拿起旁邊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我面前:“這是老闆留給你的。”
我總算是還沒完全喪失理智,咬著牙把紙袋接過來,回到櫃檯旁,開啟紙袋,把裡頭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臺面上。
本來以為袋子裡裝的是那該死的破書和沒曾開啟過的油紙包,沒想到倒出來的,竟是兩把串在一起的鑰匙,和一沓檔案樣的裝訂紙。
看到鑰匙,我就已經愣了。
那是兩把再普通不過的鑰匙,我認出這是屬於父親的,是家裡的鑰匙。
拿起那疊檔案,翻開一看,我又一次怔住了。
那居然是財產繼承書!
父親不光把家裡的房子轉給了我,還把隨身的鑰匙也給了我。
想到之前在驛站裡和父親的對話,我心裡有種不祥的感覺,向金生問道:“他真走了?”
金生顯然是屬於那種不肯說廢話的人,只點了點頭,卻說:“我大名叫陳金生,就住在這條街的14號,以後有什麼問題,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問題?我有什麼問題?
方才詭異的經歷,我已經不能夠消化了,我他媽還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