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身上的灼熱感減輕了些,意識也逐漸恢復清醒。
見老獨還在教訓那充大個兒的傢伙,把剛才的事前後一想,先沒去管那黑衣小孩兒到底是什麼東西,而是第一時間看向當門桌子。
我竟看到,剛才踩住菸絲包的那個影子,居然清晰了起來。
那根本不是什麼小人,而是一隻一尺多長的黃皮子!
“黃小五爺……”我驀地反應過來。
這黃皮子應該就是老獨本家供養的仙家,老獨不是讓我請走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再仔細看,才發現,這黃皮子比起之前浮現在火盆上方的形象,靈動了不是一星半點。
要說剛才火盆上的‘法身’還有幾分仙氣,這黃皮子除了外表是黃鼠狼,眉眼間倒更有人的神情模樣。
最讓我感覺怪異的是,此時這黃皮子還在桌上,卻是人立在桑嵐面前,尖嘴開合,眼珠時不時轉動,竟像是在對桑嵐說著什麼。
我想走過去,但想到老獨說的‘二鬼把門’,也不敢擅自行動。
最後就只見桑嵐看著黃皮子,神情堅決的搖了搖頭。
黃皮子也搖搖頭,表情似乎是有些惋惜,突然朝我扭過了臉。
我總算看清了它的全貌,但它卻只是看了我一眼,縱身跳入火盆,消失了蹤影。
“我艹!”一旁的潘穎忽然低呼一聲。
我醒過神來,順著她目光一看,見老獨已經停止了抽打,正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攥著煙桿子瞪著獨眼喘粗氣。
黑衣大漢……黑衣小孩兒已經不見了,在火盆旁邊,居然跪伏著一隻通體黑『毛』,唯獨頭頂有一撮灰白『毛』發的大狐狸!
老獨喘了沒幾下,就用煙桿子指著狐狸厲聲說:“到了這會兒,你還不知悔改?還想為非作歹?”
大狐狸急忙搖頭,居然直立起身子,抱著前爪連連向老獨作揖。
老獨神情稍微緩和了些,沉聲道:“想我饒了你也行,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敢有半句隱瞞,就算我想饒你,胡八爺也會要你永不超生!”
大狐狸如逢大赦,對著老獨像是在述說什麼,嘴裡發出的卻既不是人言,也不像狐狸本身能夠發出的聲音。
老獨神『色』陰晴不定,見狐狸又向自己作揖,把煙桿隨手丟在桌上,朝狐狸揮了揮手:
“你不走正道,渡不了劫,怨不得旁人。現在我算是替胡家收了你八分道行,就饒你一回。你現在立刻迴歸山林,要再敢害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大狐狸點點頭,卻又回過頭,懼怕的看向狸貓。
老獨瞪了它一眼,坐回椅子裡,從桌上拿起一塊果子丟給狸貓。
狸貓一個縱身接住果子,顛顛兒的跑一邊去了。
見大狐狸隨之消失了蹤影,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老獨剛才顯然耗費太多體力,這會兒癱進椅子,身子又開始不自主的哆嗦。
但沒歇一會兒,就衝我招了招手:“你過來。”
“這門……”
“不用管了,作祟的邪物當中,也就胡黃兩家還有些道行。現在兩個孽障被收伏,其它那些不成器的,再不敢造次了。”
這會兒我身上的灼熱已經差不多消失,聞言點點頭,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走了過去。
老獨看著我問:“你剛才一直盯著桌子,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我哪敢隱瞞,連忙把看到的說了出來。
老獨凝眉片刻,點了點頭,“那黃家的不肖子孫,修為倒是比我想象的要高。你喝了那酒,等於吞噬了它的靈魅,再加上你本來就是鬼體……罷了罷了,你註定是要吃陰陽飯的,開了靈眸心眼,能夠看到仙家又或看穿精怪邪魅,對你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靈眸心眼……
我下意識的看向桑嵐,她也喝了酒,剛才明顯是也能看到小五爺,難道……
“獨叔,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去找你的,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剛才還出馬請仙……”潘穎泫然欲泣的說道。
這大背頭是真『性』情,這話完全是發自內心。
老獨乾笑兩聲說:“傻孩子,出馬哪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剛才火盆上那個黃皮……那小五爺現身……不是你請來的?”
老獨搖頭:“那不過是小五爺的神形,並不是他本尊真的來了。”
老獨跟我們解釋說:出馬弟子,半生都在為仙堂效力。命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