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去送殯,那麼輕易就把唐夕追到手了?”我隱約覺得這裡頭的事沒那麼簡單。
果然,姜懷波說,當時在替韋婆婆整理儀容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就連火葬場資歷最老的化妝師都不能替她把眼睛合上。韋婆婆是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是也不能讓她瞑目。
當時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也沒辦法,只好和家屬商量,就那麼火化。
韋婆婆的家人只有無奈同意,但是有兩人卻堅持反對。
一個是姜懷波,另一個就是唐夕。
唐夕的領導有些惱火,說唐夕認死理。韋婆婆的家人對姜懷波的印象也不怎麼好,更嫌他多事。
在他們看來,一個老太婆,死都死了,不管怎麼,燒了不就完了?
偏偏姜懷波和唐夕在這件事上想法出奇的一致——旁的什麼都不管,可按照傳統,絕不能讓老人死不瞑目。
正是在這種情形下,兩人算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唐夕的領導甚至發火說,讓她別幹了。
可就在他這麼說的時候,韋婆婆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被嚇壞了,唐夕也才十八九歲,剛參加工作,同樣被嚇得夠嗆。
倒是姜懷波因為以前的經歷,倒不怎麼害怕。
而且,他相信就算韋婆婆變成鬼,也絕不會害自己。
眼見唐夕因為驚惶差點摔倒,姜懷波急忙上前扶住她。哪知道兩人的身體一接觸,韋婆婆居然就躺下了!
可等兩人一分開,韋婆婆竟又坐了起來,就那麼圓睜著雙眼,臉上似乎還透著怒『色』。
這一來,火葬場的領導也知道不對勁了。不光收回了剛才的氣話,還對唐夕好言相求,讓她負責替韋婆婆整理儀容。
就這樣,唐夕在姜懷波的攙扶下,輕易就替韋婆婆合上了雙眼。
關鍵韋婆婆眼睛閉上以後,嘴角居然還『露』出了笑容……
聽姜懷波說到這兒,我忍不住對他有些羨慕嫉妒恨。
他小時候固然沒少受苦,可離開鬼樓後,一直有‘保姆’照顧,甚至連找物件都不用自己『操』心。
和我比起來,他簡直過的像是大少爺一樣。
“你師父倒是真沒虧待你。”我酸溜溜的說了一句,又問姜懷波:“李鐵嘴不是說過,鬼山的人不會找到你嗎?後來你怎麼會替鬼山的人做事?”
姜懷波嘆了口氣,“要怪就……就怪我自己,沒有聽師父的話。”
原來,李鐵嘴用特殊的方法傳授他本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得到了告誡。
那就是在他擺脫五弊三缺以前,絕不能用師門傳授的本事。
但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他卻沒能遵循師父的告誡。
那是在他認識唐夕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他大學畢業的前一年。
有一次週末,學校的一個老教授,讓他去自己家吃飯。
這個教授一直都對姜懷波比較照顧,姜懷波自然也不能推辭。
可晚上姜懷波拎著水果到老教授家後,言談間,才知道,教授叫他來的目的,居然是想把他和自己的女兒撮合在一起。
教授的女兒姜懷波之前是見過幾次的,用他的話來說,那是個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的女生。只是這個師姐,比姜懷波大了四歲。教授這次把自己叫到家裡來,擺明是師姐對自己有意思。
姜懷波一聽出苗頭,立刻就打斷話頭,說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
他實在是不想將局面弄的太尷尬,哪知師姐卻犯了擰,面上表現的沒什麼,嘴上卻追問起他女朋友的事。
一聽說唐夕是火葬場的化妝師,只是中專畢業,師姐當即就冷哼了一聲。
教授夫『婦』也是一個勁的‘開導’姜懷波,說什麼他現在還年輕,不知道現實的殘酷;又說他現如今感情還不成熟,終身伴侶需要慎重選擇之類的。
總之,就是想讓姜懷波和唐夕分手,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
姜懷波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說話本來就不利索,老兩口你一言我一語,他就更只有面紅耳赤的份了。
直到師母說出‘門當戶對’四個字的時候,姜懷波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他平常給人的印象是十分斯文的,甚至有些靦腆。可越是這樣的人,被『逼』急了,說起話來也就越直。
姜懷波當時倒也沒失禮,只是略微帶著點脾氣說,自己的出身更不好,能遇到唐夕,是自己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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