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石橋的另一端,藍光中,一個和茶茶差不多大,頭髮微微卷曲,卻同樣梳著大背頭的小傢伙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說實話,我算是第一次看清陰月的模樣。
小傢伙的五官和茶茶一樣精緻,卻更具立體感,想來應該是和她的身世有關。
她的神情雖然冷漠,但相比之下,我更贊同她的說法。
說起來,血嬰煞算是一種非常悲哀的存在。
求生是人的本能,而對於陽世的渴望,同樣是鬼魅的本『性』使然。
屢次到了投生的前一刻,卻被湮滅在了絕望當中,怨念積聚,繼而成惡……這種結局該是誰來承擔?
然而,此刻血嬰煞的神情,卻更讓我感到恐懼。
它的神情樣貌,並沒有因為外界的變化有任何改變。
而是和先前一樣,怨毒的瞪視著前方,像是等待著恢復能夠一擊必殺的力量,然後毀滅它仇視的一切。
“人真的能因為仇恨,極端到這種程度嗎?”竇大寶喃喃道。
“第一,它……它不是人。”姜懷波結巴著說道,“第……第二,你……你根本不……不瞭解什麼是極端。”
“什麼是極端?”竇大寶似乎也被血嬰煞的怨毒神情震懾,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姜懷波突然笑了,“呵呵,如果你在一個除了醜惡,沒有其它的地方長大,你就會知道,什麼才是醜惡的極限。”
“你可以試著想一下,如果你從記事起,身邊的就都全是凶神惡煞,你會變成什麼樣?”姜懷波的話變得順溜起來,不等竇大寶回應,似笑非笑的斜眼看了看我,接著說道:“真要是那樣,別說是條狗了,就算是人,威脅到你所在乎的,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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