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留在車上!”我急著說了一句,開啟車門跑了過去。
跑到跟前的時候,**頭正在翻街邊的一個垃圾桶。
她身材本來就瘦削,和偌大個垃圾桶比起來,更顯得渺小。
大雨頃刻就將我渾身澆透了,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問:“你在幹什麼?”
或許是雨聲蓋過了我的聲音,**頭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仍然翻著垃圾桶,一邊翻,一邊還含糊的說著什麼。
又靠近一些,才聽清她是在哭著說:“找不到了,找不到了,為什麼找不到了?找不到,我就見不到『奶』『奶』了……”
她的聲音充滿悲哀和無助,聽得我心裡發酸,但同時也讓我心中的疑『惑』到了極點。
她沒有影子,卻和我一樣,被雨淋的渾身透溼。黑白條的運動服上,還有著大片大片的灰『色』汙漬,就好像剛從泥坑裡爬出來一樣。
“找不到了……為什麼找不到了……”**頭不斷的哭著。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拉了她一把。
**頭像是被嚇到了,身子猛地一震,直起身,緩緩轉了過來。
看到她的臉,我渾身一哆嗦,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
比起昨晚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更加的恐怖。
臉『色』不光又變得死灰,而且還和衣服一樣,沾著一些灰『色』的汙跡。
更恐怖的是,她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而且一對眼珠明顯突出了眼眶!
眼底血管爆裂,眼珠突出,像是窒息死亡……
所學專業讓我本能的作出判斷,目光下意識的向她頸間看去。
可她運動服的拉鎖直拉到頂,根本看不到我想看的部位。
**頭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像是反應了過來,帶著哭音問我:
“我的手絹,有沒有落在你車上?”
我把手伸進衣兜,用力攥緊了那條紅手絹,卻還是狠下心緩緩搖了搖頭,“沒……沒看到。”
“帥哥,你幫我找找,求你……幫我找找我的手絹。”
**頭用力『揉』了下眼睛,似乎全然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看著我哭道:“你幫我找找吧,沒有手絹,我就回不了家,就見不到『奶』『奶』了。我要回家照顧***……”
我感覺『插』在兜裡的手都攥的發麻了,可是想到季雅雲的處境,我還是強壓住把手絹還給她的衝動,搖了搖頭,把手抽出來,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別找了,雨太大了,找不到的。上車,我送你回家!”
說完,不管不顧的拉著她往回走。
**頭並沒有反抗,而是失神的不斷重複著:“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回不了家了,再也不能照顧『奶』『奶』了……”
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幾乎是半推半抱的把她塞進了車裡。
走到駕駛室邊,背轉身,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上了車。
“她是誰?”後座的曹警官忍不住問道。
外面雨大,車裡也沒開燈,他和高戰,還有潘國立,都沒有看清**頭的臉。
“和你們一樣,都是去平古那邊的。雨太大,叫不到車,拼一下吧。”話說出來,我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沙啞。
曹警官雖然不清楚我到底想幹什麼,但職業的敏銳讓他本能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調快了雨刮器的速度,雨刮片快速的刮擦玻璃,發出讓人煩躁的聲響。
我用力抹了把臉,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頭:“先擦擦吧,我送你回去。”
**頭身子顫動了一下,緩緩側過頭看向我。
“啊!”
我後面的高戰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呼。
從他的角度,已經看清了**頭的臉。
這會兒我已經顧不上想為什麼所有人都能看到**頭了,只是把紙巾又向前遞了遞。
**頭猶豫了一下,終於接了過去,沒有擦拭雨水,而是顫聲問我:
“你真的能送我回家嗎?”
我不敢再和她對視,扭過臉,邊掛擋邊用力點了點頭,“一定能。”
車在雨中緩慢的行駛,**頭也像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帥哥師傅,你能不能教我開車?”**頭忽然問道。
我怔了怔,“你很想學開車?”
“嗯,我從很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