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不合眼……”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感覺脖子生疼,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剛才撞車的時候,我因為躲避鬼畫匠,脖子竟被安全帶的邊緣拉出一道口子。
我一陣後怕。
得虧割的不深,要是割破動脈,不用畫匠動手,我特麼就直接去找閻王爺報到了。
車撞成這樣,人也見了紅,我不禁問自己:我和那鬼老頭素昧平生,弄成這樣值得嗎?
只是略微一想,我就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說:
“值。就單單是衝老爺子提醒我夜裡不要去墓園的那份良善,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魂飛魄散。”
同時我也對出手傷了老頭的趙奇更加的憎惡。
快要開到市區的時候,我才突然想到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拿起電話,想了想,撥出了潘穎的號碼。
電話接通,我問潘穎,現在醫院那邊狀況怎麼樣了。
潘穎說,傍晚季雅雲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現在她和竇大寶,正陪著桑嵐守著季雅雲呢。
我問她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幹什麼?”潘穎話音中透著好奇,“這大半夜的,你找我幫什麼忙?”
我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咬了咬嘴皮子,直接說出了要求。
電話那頭好半天沒回應,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和開門的聲音。
然後才聽到潘穎誇張的聲音:
“徐禍禍,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居然要雲姨的……是我聽錯了?”
我的臉像是被火烤一樣,一陣陣的發燙,“你沒聽錯,我現在需要那東西救命。你趕緊幫我看看,季雅雲她……她那個來了沒有。”
掛了電話,車也已經開進了醫院。
停下車,我臉還在發熱發脹。
靜海說,陰天葵就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女子的經血。
我認識的陰女,也只有季雅雲一個了。
話說回來,接觸久了,我對季雅雲好像比對桑嵐的一些情況還要了解。
我依稀記得,季雅雲好像就是每個月的這幾天來那……那什麼。
到了病房門口,看到的,卻是陰沉著臉的桑嵐。
她咬著嘴唇走到我面前,胸口起伏劇烈,口氣跟要殺人似的:“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居然要潘潘對我小姨做那種事?”
聽她這麼問,我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我吁了口氣,剛想解釋,沒想到桑嵐突然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扇在了我臉上。
“啪!”
我被打的一愣,見桑嵐滿是怒火的眼睛瞪得通紅,我竟忍不住猛激靈了一下。
在驛站的時候,季雅雲說她做了個關於桑嵐的噩夢,還說在陰陽鏡中看到桑嵐拿著刀,想要殺人。
就連徐潔也說,覺得桑嵐有些不對勁。
現在直面桑嵐,我竟也覺得,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兒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看著桑嵐,我不自禁有些愣怔。
“我給何尚生打過電話,他全都告訴我了!我小姨是因為你才出事的!是你把她害成這樣的,你還想怎麼樣?”
聽到桑嵐的質問,我居然打了個冷顫,感覺竟像是剛從夢裡醒過來似的。
我也顧不上想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咬了咬嘴皮子,直接把我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心裡卻暗罵老何,桑嵐打給他,多半是因為擔心季雅雲,病急『亂』投醫,這老頭怎麼嘴沒把門的,什麼都跟她說。
桑嵐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竟不顧場合,大聲吼著對我說:
“你已經差點害死我小姨了,你別再害她了!我不管你想幹什麼,從今往後,我不准你再見她!”
說著又揚起了巴掌,卻是跺了跺腳,轉身進了病房。
房門還沒合攏,一個人從門裡鑽了出來,竟是竇大寶。
他像只大老鼠精似的,抄著手,掂著腳尖走到我跟前,卻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跟他走。
轉過拐角,竇大寶明顯長出了口氣,“唉,桑嵐這小美女,變得越來越讓人受不了了。”
我又是一愣,居然連竇大寶都說桑嵐變了……
“也多虧潘潘瞭解她的『性』子,所以才用了這麼個調虎離山的法子。”
竇大寶邊說邊把抄在兜裡的手抽了出來,將一個團成團兒的黑『色』垃圾袋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