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盯著女白領問。
對方搖了搖頭,“沒時間解釋了,除非你們想和戴文號一起沉沒江底。”
我渾身一震,猛地反應過來。
船艙內燈火通明,機械運轉的聲音隆隆不斷,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這是一艘正在正常行駛的船。
但事實是,在進入這夢境般的‘世界’前,船已經開始向下沉了!
想到這點,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可問題隨之而來,我們眼下經歷的一切,雖然像是置身夢中,但自身卻沒有任何身處夢境中的虛幻感。
我甚至又咬了咬舌頭,我能夠感受到痛楚,卻無法改變眼前現狀。
女白領似乎感受到我的困惑,微微蹙了蹙眉,說道:
“這裡完全被執念怨毒索繞包裹,如果不能將怨念消除,所有人都不能夠離開。”
“誰的怨念?”我下意識的抬手指向那間船艙,“是那個洋女人?”
“她的怨念只是其中一部分。”女白領說道,“她只是心傀,是被另一個人的魂靈操控的傀儡。想要離開這裡,只有找到那個魂靈,才能徹底突破這靈識的結界。”
“靈識結界?”我只覺得大腦混亂如麻。
女白領似乎猶豫了一下,看著我說道:“想離開這裡就跟我走,但事先宣告,其他人或許能夠活著離開這艘船,你未必能離開那個世界。”
“你想說什麼?我不明白。”桑嵐道。
女白領沒有回答她,而是最後看了我一眼,邁步進了那間有著賭桌的船艙。
我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一隻手拽住了胳膊。
拉住我的是季雅雲,她朝女白領的背影看了一眼,轉過臉衝我搖了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時間了,船就快沉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想到現實中的可能,我毅然說道。
我現在已經知道,這艘詭異的大船叫做戴文號。在戴文號上,曾經發生過一些事。
我來這裡是為了找徐潔,現在徐潔找到了,我並不想追尋和我自身無關的所謂真相。
但是,就算沒有女白領的突然出現,我也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分不清我們所在的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女白領出現的突兀,但潛意識裡,我不得不相信她說的話。如果找不出癥結的關鍵所在,無論我們如何掙扎,哪怕是能夠跑上甲板,也未必真能離開這艘詭異的輪船。
見我要往船艙裡走,桑嵐忽然一把拉住我,“別去……那裡面有……”
她身子不自覺的顫抖,顯然是想到了洋女人啃吃大鬍子的恐怖情景。
我垂下眼簾,看向她拉著我的手,忍不住嘆了口氣,更加確認了某個想法。
桑嵐的肉身一直都在岸上,在旅館裡,她現在不過是一縷靈識,沒有實體,她怎麼能夠碰觸到我?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早就不知不覺的中招了,一直就沒能從另一個不瞭解的世界走出來。
“等我。”我輕輕推開她的手,說道。
就在邁入船艙的前一刻,另一隻略顯冰冷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沒有看這人是誰,事實是也用不著看,單憑感覺,就知道默然跟在我身邊的人是誰。
僅僅只是一扇門的間隔,在邁進去的一瞬間,卻彷彿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賭桌、洋人、啃噬人頭的女人剎那間全都不見了,一步之遙,竟走進了一片近乎原始的山野。
“這裡好美。”徐潔忍不住喃喃道。
我扭過臉看著她,又朝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和你很熟啊?說拉手就拉手?大嬸,你哪位啊?”
徐潔像是觸電般的身子猛一顫,想要縮回手,卻被我緊緊攥住不放,“想拉就拉,想放手就放手,你把我當什麼人?我沒自尊心啊?”
“不是……”
“不是什麼?”我瞪了她一眼,把手伸向揹包,稍一猶豫,又縮回了手。
“我去東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鬼仙,她給了我一樣東西,是鳳凰石。以後……以後你都不用再喝雞血了。”看著徐潔有些恍然的模樣,我忍不住道,“其實你現在的樣子也還不錯。”
我說的倒真是實話,徐潔本身就有些娃娃臉,雖然現在是四五十歲的模樣,但除了自然的衰老,容貌並沒有全然的改變。
關鍵是……她樣子是變老了,但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