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麼?”徐潔忽然喃喃的問道。
我愣了愣,驀地反應過來。當初進入墓中的素裙女子已是老嫗,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她怎麼又恢復青春,自己走出來了?
“她是木偶?”想到船上見到的情形,我有點不大確定的問徐潔。
“她身上的確有木質的氣蘊,可是……我感覺到她有魂魄靈識,她,是人!”
她是人?
看著素裙美女和殘缺的木偶接觸間雙雙透出的僵硬,我越發的疑惑。
素裙美女止住了哭聲,輕輕撫摸著木偶的臉頰,神情漸漸變得憤恨起來,口中卻溫柔的說:
“阿哥,我回來找你咯,你咋個不等我呢?你不在了,我又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啊?”
說話間,她猛地轉頭看向洞口,聲音變得淒厲怨毒:“這幫壞人,讓我不能和阿哥在一起,我就讓你們不得輪迴!”
看著她放下木偶,邁步走出山洞,我已經隱約想到了後面即將發生的事。
我和徐潔四目相對,都更加狐疑不解,總覺得‘這些年’,素裙美女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讓人絕想不到的變化。
人去墓空,山洞中徹底恢復了平靜。
然而,我和徐潔卻仍待在原地,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想到現實中船很快就要沉入江底,我不禁有些焦急。
可是看到身邊的女人,卻又下意識的覺得,那似乎也沒什麼。既然擁有各自自主的意識,哪怕是在不瞭解的世界裡長相廝守,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們進去看看。”徐潔拉了拉我的手。
我看向石門,點點頭。我是想的開,可船上還有一幫哥們兒姐們兒呢,可不能把瞎子他們給坑了。
就在兩人拉著手,邁入石門的一瞬間,我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下一秒鐘,看清門內的情形,一下就驚呆了。
與其說這是一間墓室,不如說是一個讓人感覺奇詭的倉庫。
因為,除了牆角有著並排的兩口原木棺材,竟還有十多個姿態各異,形神酷似真人的木偶矗立在其中。
不對啊,墓裡的東西不是已經被那夥盜墓賊搬空了嗎?怎麼會還有這麼多木偶留在這裡?
徐潔挨著我的肩膀小聲說:“你看那兒。”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個身影,我不禁又是一愣。
那身影不是旁人,卻是當初的素裙美女,數年後垂垂老矣的老嫗。
看老嫗身上的穿著和手中的柺杖,竟和當時進入石門時一模一樣……
是靈覺!
我猛然反應過來。這是透過靈覺,看到了當年老嫗進入石門後的情形。
老嫗蹣跚著走到牆角的棺材旁,朝著一口棺材裡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阿哥,原來你就是我的阿哥……你騙的我好苦啊……”
我一頭霧水,下意識的拉著徐潔走了過去。
兩口棺材都敞開著,裡邊卻都沒有屍骨。只有老嫗對著悲泣的棺材裡,擺放著一塊月牙狀的暗紅色石頭。
老嫗越哭越是傷心,我都有些擔心,她會就這麼哭死過去。
老嫗哭了一陣,突然用力擦乾了眼淚,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壞阿哥,你騙了我這麼久,我才不會放過你嘞!”
隨著這句小女兒家賭氣似的話,她竟像是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竟甩掉柺杖,從一旁拿來斧鋸,對著那口放有紅色月牙石的棺材忙活起來。
剛開始我和徐潔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可是很快,我就感覺,她本身的意圖已經不重要了。
我和徐潔都不知不覺被她鬼斧天工般的手段徹底吸引住了。
既是鬼斧天工,那就絕難以語言形容。
我和徐潔就只看著在老嫗的精心雕琢下,那口原木棺材,竟被雕刻成了一個和真人一般大小,有著絕美容顏的木偶。
在製作出一個和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的木偶後,老嫗只是休息了一陣,就又開始忙活起來。
這一次,她同樣是雕刻木偶,卻是用之前殘留的木料,刻了兩個巴掌大的小木偶。
當她把木偶擺在一旁的石臺上時,我才看清,小木偶是一男一女,上面分別刻著和外面墓碑上相同的名字。
老嫗像是賭氣似的對著其中的男木偶說:“壞阿哥,這下我們再也不得分開咯,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說完,她從自己的衣服裡摘下一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