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只要我能做到。”韋無影竟絲毫沒有猶豫。
我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了藏魂棺。
“等等!”郭森大概也猜到我想做什麼,急著問:“他不是劉元,那真正的劉元呢?還有,趙奇他們呢?”
“我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那個劉元,原來根本就沒下車!”靜海橫了韋無影一眼,“紅手絹果然名不虛傳,敢情從他上車的時候,咱們就掉溝裡了,一直都沒上來!”
韋無影微微一笑,原本佝僂的身子忽然挺直起來,臉上的皺紋竟也快速的舒展開,變成一個丰神俊朗的中年人模樣。
靜海嘆了口氣:“唉,這玄妙的易容術,怕是成了絕響了。”
我留意到他這麼說的時候,一雙眼睛卻是斜向韋無影的後背,很有點不甘心的樣子。
我靈光一閃:“大師,你來,是為了神仙索?”
韋無影最後施展神仙索的絕計,那捆麻繩起碼有一兩百米,就算他手段再高,想把繩子藏在身上不被發現也不現實。
唯一能藏下那麼大捆繩子的,似乎就只有他的‘羅鍋’了。
而現在,隨著他樣子的變化,那羅鍋已經不見了。
靜海一翻白眼:“到了現在,佛爺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大名鼎鼎的神仙索。不過你們也看到了,真正的神仙索早在他被殺的時候,就已經落在旁人手上了。我這趟可是勞心勞力,白忙活了!”
我問韋無影:“另外兩個人呢?”
韋無影說:“那一男一女和你們不是同一個心思,我不能把他們帶進同一個幻境。不過你放心,我最初的目標是你,他們不會有事。”
我點點頭,開啟藏魂棺,念起法訣,將他收了進去。
就在韋無影被收入藏魂棺的瞬間,我們身處的石屋和屋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空留下一個快要熄滅的火盆。
“原來這裡以前是他家。”高戰看著一個方向,深吸了口氣。
順著他的目光,不遠處,正是那個連著兩次出車禍的水塘……
回到大路上,0443中巴車騎著路沿停在那裡,居然根本沒有撞擊過的痕跡,擋風玻璃也沒有破。
郭森看了看地上的泥濘,連連搖頭,“這一夜跟他孃的做夢一樣,不過好在總算找到了元兇,不會再有人死了。”
上了車,就見劉元躺在最後邊的座位上,還在呼呼大睡,直到被叫醒,也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說:“我累了,你開車吧。”
劉元搓了把臉,點點頭,“去哪兒?回平古?”
“不,直接開去市裡,去東城看守所。”
“咦?”靜海轉眼看向我,“你說要韋無影報你的恩,我怎麼覺得,這話裡透著不懷好意呢?”
我低頭看著懷裡的揹包,一字一頓的說:
“報恩就不必了,祖宗替後代報仇,可是天經地義。韋前輩,我現在帶你去見害死你重孫女的兇手!”
郭森和高戰對視一眼,想說什麼,高戰卻把臉轉向窗外,吹起了口哨。
郭森對波波頭的遭遇也是早就知道了,猶豫了一下,悶聲說了一句:“別鬧出人命。”
我笑笑:“我就是覺得那樣的畜生,讓他死太便宜他了。”
高戰忽然回過頭,朝著我懷中努了努嘴:“不是說他現在沒了煞氣,不能見天光嗎?”
話音未落,揹包裡突然傳出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我想知道,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用什麼手段,讓我韋家絕後的!”
見高戰和郭森都是一臉震驚,靜海嗤之以鼻:“切,要不說外行就是外行呢,也不想想看,煞氣是怎麼來的?要是有人害死你們的親人,你們能不憋著把仇人挫骨揚灰嗎?”
……
離開東城看守所的路上,郭森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看著我的揹包乾嚥了口唾沫:“潘國立瘋了。”
我蹙了蹙眉,對著揹包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韋無影冷酷一笑:“呵呵,也沒什麼,只是讓他每天都重複經歷一些事,他卻只能是旁觀者,無能為力。”
“你要他經歷什麼?”高戰好奇的問。
“他對我孫女做過什麼,他老婆和女兒,也會有相同的經歷。這種‘經歷’只是在姓潘的意識裡,但是他每天只要一睜開眼,就能看到。”
高戰忍不住又問:“為什麼睜開眼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