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沮喪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回過神,才想起是波波頭。
我正納悶她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卻又聽她帶著哭音說:“我不知道那個老爺子……那個老頭是壞人,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傻瓜,這又不能怪你。”我啼笑皆非。
從軍大衣老頭上車以後,先是下起了紅雪,跟著車子連續受到衝擊,要說那老頭沒問題,連鬼都不信。
而且我下車後,刻意到那扇破碎的車窗底下檢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腳印。
說起來,這次可真是引鬼進門了,可這絕對怪責不到一個好心的人……好心的鬼身上。
我又小聲安慰了波波頭兩句,沒想到靜海耳朵極尖,猛然問我:“你在和誰說話?”
我斜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能看出我身邊有什麼嗎?”
靜海眯縫起眼睛看了我一會兒,“你說的是畫匠?那你甭想了,畫匠附身畫骨,別說是佛爺我了,就連如來佛祖也看不見他啊。”
“乖乖,原來畫師這麼厲害。”我忍不住咋舌,剛想問他畫師究竟是什麼來歷。
老和尚忽然眼睛一瞪:“不對!畫匠只管繪形畫骨,怎麼會和你說話!”
我被他弄的一愣,反應過來小聲問他:“你就沒看出來,我身邊還有別的東西?”
靜海跟著一怔,又盯著我身邊看了看,『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小子,你不厚道啊。都這份上了,還跟佛爺玩花樣?呵呵,除了畫匠,如果你身邊還有別的鬼魅,佛爺我會看不到?”
見他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我嗤之以鼻,切,丫也太高估自己了,事實是現在我身邊就跟著一個逗『逼』鬼,丫還真看不見。
靜海見我不以為然,似乎很不滿意,瞪著眼睛說道:“要說縱神弄鬼,我是不怎麼在行,可要說見鬼,佛爺敢認第二,還真就沒哪個敢認第一。”
“不對!”老和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搖著頭說:“以前是沒人敢認第一,現在是有了,小佛爺的九世佛眼,就看的比我清楚。”
小佛爺?竇大寶?
想起竇大寶,我忍不住有點後悔,早知道這趟這麼邪乎,真該把竇大寶帶來。
靜海兀自喋喋不休的說:“我的眼睛雖然不比小佛爺的佛眼,可也是下過工夫的。除非是修行圓滿的仙家,又或是不肯現身的陰司鬼差,還真就沒我看不透,看不穿的!”
我朝前方努了努嘴,“那你能看出那個不怕冷的是她本人嗎?”
一句話問出口,我自己先愣了。
靜海撓了撓光頭,表情有些尷尬,想要說什麼,我下意識的抬手攔了他一把,“你剛才說什麼?”
靜海一怔。
我追問:“你說你除了看不到仙家,還看不到什麼?”
靜海看著我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珠子跟著來回轉了兩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圓眼睛看著我:“你該不會是想說,你身邊跟著個陰司鬼差吧?”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不管是靜海還是郝向柔,甚至是另一個‘趙奇’都看不見波波頭呢,難道這個小逗『逼』,在去陰司報到後,一轉身當了鬼差?
要這麼說起來,她說要帶韋無影走,可就不是空話了。
疑『惑』間,波波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嗯,我現在就是鬼差,不過……不過還是實習的。”
我差點一頭栽雪裡。
實習……鬼差……
這會兒我的確是被波波頭的話給驚到了,可後來一想,即便是法醫也有實習期,鬼差培訓上崗,又有什麼稀奇?
只是乍一聽上去,感覺有些荒誕不經罷了。
現在總算是弄清楚了幾件事,靜海上了0443,目的是為了韋無影;去而復返的波波頭成了鬼差,目的是帶韋無影去陰司。
至於趙奇和郝向柔就更不用說了。
我知道有韋無影這麼個人,就是聽趙奇說的。
郝向柔是杜老闆的老婆,趙奇現在也和鬼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兩人代表著鬼山,對韋無影也是志在必得。
問題又轉回來了,就算韋無影是紅手絹的傳承,可也不過是一個鬼,他身上到底包藏著什麼秘密,以至於成為眾矢之的呢……
“這裡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郭森忽然說道。
順著他目光看了看,我搖著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