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臧志強挖掘的洞口下來,下面竟然是一間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墓室。
但與其說是墓室,倒不如說是一間宮殿更加貼切。
這龐大的空間裡,並沒有棺槨陪葬,而是在一側有一座約一米來高的石臺。
石臺上頭,又是一座如石桌狀的方形石臺,上面矗立著兩樽鐵製的燭臺,中間還有個碩大的香爐,看上去像是祭拜神明的法臺龕位,然而香爐後面卻只是石壁,沒有神像雕刻。
最為奇特的是,在這石桌的兩邊,竟分別擺放著一把紅木的圈椅。
這在常人看來,可能會覺得難以想象,但之前我已經聽臧志強提到了三陽道,所以立刻就想到,這不倫不類的石臺,原先就不是祭拜神明的,燭臺和香爐,都是給三陽道的師尊師母準備的,而在某個時期,統領三陽道眾的兩位‘大能’,就坐在兩把紅木椅子裡,高高在上,接受眾人的膜拜。
這樣看來,這裡原先還真是邪`教的老窩,把巢穴建在地下,也足見那‘師尊、師母’,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見不得光的。
最讓我和桑嵐感覺震撼的,還不是這下方的神臺,而是這大殿上方的穹頂。
大殿頂部最高的位置,也就是臧志強開闢出洞口的所在,距離地面足有五米之高。
頂部並不是平的,而是從屍樹下頭,生出了難以想象數量的根系,呈傘狀向四周蔓延,乃至覆蓋了整個地底殿堂,最後順著牆壁向下,深入我們所處身的地面。
“艹,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妖樹,居然能紮根這麼深。”我忍不住咬著牙嘀咕了一句。
老鈄一直就在下頭等我們,這時轉向我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臧志強這會兒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我呲了呲牙,“你們倆就這麼瞎大膽,不管不顧的下到洞裡,還硬是把棺材給拆了?我怎麼就覺得,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我看了他一眼,“我要說,是你帶我們下去,並且教我怎麼拆那活動的棺材板的,你信不信?”
“什麼?”臧志強擰了擰眉頭,眼珠轉了轉,似乎是想到當中的蹊蹺。
現在可以肯定,把我和桑嵐從白骨門樓一直引到上層墓室的,並不是真的臧志強,而是那個一直隱匿在我們四周,如影隨形的‘邪祟’。
就之前的種種細節看來,這個假扮臧志強的傢伙,似乎並非對我和桑嵐有惡意,裝神弄鬼,就只是為了引我們找到能夠下來的唯一通路。
這讓我更加迷惑,這傢伙到底是敵是友呢?
思索間,我腦子裡突然像是劃過一道閃電,猛地想到一個可能。
我忍不住看向老鈄,“難道是她?”
老鈄頭上還蒙著紅手絹,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卻能感覺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老頭似乎也想到了某些關鍵。
起先我還懷疑,他對我不盡不實,是不是還憋著勁想坑我,可如果他想到的,和我現在想到的一樣,那這樣一來,他的種種可疑倒是能夠解釋的通了。
我把我和桑嵐從進入白骨門樓後的經歷對臧志強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斜眼觀察老鈄的反應。
說到假臧志強‘失足’跌落洞口,摔斷了胳膊的時候,我看到老鈄的身子明顯震動了一下。
也就是這個反應,讓我完全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臧志強聽我說完,看著我乾笑了兩聲,“從那個‘臧志強’拿出火眼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是假冒的了吧?呵呵,明明知道他是假的,還把他當成指路的明燈……你是真能沉得住氣啊。”
我看了桑嵐一眼,心中暗叫慚愧。
我確實一早就看出引我們來的臧志強有問題,因為被困在419的時候,臧志強又給了我一根火眼,而且說那是他最後一根火眼了。
既然如此,再看到他打著火眼出現在白骨門樓的時候,就說明,要麼他先前是在說謊,火眼不止三根,要麼,就只能是他的身份有可疑了。
那會兒我是想直接戳穿他的,是桑嵐攔著不讓,要說沉得住氣,那得是她桑大小姐的功勞。
我擰了擰脖子,問臧志強和老鈄,“這裡可不像墓室,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臧志強看向老鈄,老鈄像是早已經想好了,沉聲說道:“你們看到那座神臺了,現在你們到石臺上去,按我說的做,應該就能知道該怎麼找到主墓室了。”
桑嵐剛才被屍樹嚇得不輕,這會兒許是隻想盡可能早點離開這妖異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