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雖然被鎖鏈鎖著,可被我一推,兩扇門朝兩邊分開,中間便露出了一道不到一尺的縫隙。
我回頭笑著對桑嵐說:“你又不是死胖子,這麼大的空兒,夠你進去了吧?”
胖子聽我指桑罵槐,一下急了,“這縫也就你倆能擠進去,我咋辦啊?”
“誰也沒讓你跟來,要進去自己想辦法!”
我斜了他一眼,當即就半蹲下身,側著身子從門縫裡鑽了進去。
桑嵐跟著鑽進來,後面小柱子也搖著尾巴顛兒顛兒的跟了進來。
我扳著大門往外看,就見史胖子用胖手點著我,一臉的憤恨:“你還真當我進不去呢?你信不信我能把這樓都給拆了?”
“你愛咋地咋地。”
我對這胖子本就不待見,撂下一句,鬆手任由大門合攏。
桑嵐似乎有點不放心外邊的胖子,忍不住問我:“他不會真把門給拆了吧?”
“管他呢,他想怎麼就怎麼吧。”
“你也真是的,從門縫裡擠進來……你怎麼能想出來的?”
“你這大小姐養尊處優,肯定沒住過農家院吧?”
我暗笑,別說是農村長大的孩子了,但凡調皮搗蛋點的小孩兒,哪個沒做過這種鑽門縫的事。桑大小姐雖然任性,但家教極好,是絕不可能有過這樣的經歷的。
藉著外面透入的光亮,將裡面的情形看了個大致,我暗暗點頭,胖老闆娘果真沒說謊,這大廳裡雖然透著一股子塵封的氣味,卻還保留著當初開業時的模樣。
“為什麼東西都還在?”桑嵐又有點心虛,小聲問:“難道這兒真鬧鬼?”
“多半不怎麼幹淨。”
我並不是故意嚇唬她,而是想給她提個醒,讓她多加小心。
撇去胖老闆娘說的不管,我們能從門縫裡進來,其他人也可以。要說這酒店荒廢了這麼久,如果沒專人管理,裡頭的東西早該被搬光了。
但是,現在看來,大廳裡雖有些凌亂,但大部分酒店前臺的事物,甚至還有些價值不菲的小件都還在,這就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了。
我和桑嵐帶著小柱子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影,但也沒感覺到有什麼陰鶩的氣勢。
回到正廳,我衝著一側的室內樓梯向上喊:“臧志強!臧志強?”
沒聽到有人回應,我回過頭用商量的口氣對桑嵐說:“要不咱上去找找?”
“嗯,那就上去吧。”
見她眉宇間明顯帶著惶恐,我暗歎了口氣,彎腰把跟在腳邊的小柱子抓起來往她懷裡一塞,“你也知道這狗東西不一般了,你就抱著它,萬一有狀況,就直接把它扔出去!”
桑嵐一怔,懷抱狗崽瞪眼看著我說:“扔出去?你當它是比卡丘啊?”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嗆死,胡亂擺了擺手,就拉著她往樓上走。
一條腿剛邁上樓梯,突然,斜後方猛地伸出一條粗壯的手臂,一下勒住了我的脖子。
“你還真以為我進不來呢?”史胖子從後邊勒著我,氣淋淋的在我耳邊道。
“鬆開!”我掙開他,狠瞪了他一眼,“你屬狗皮膏藥的吧?還真陰魂不散了?”
“你怎麼進來的?”桑嵐忍不住向胖子問道。
史胖子對她的態度倒是比對我好,衝我翻了個白眼,胖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廚房那邊有個側門,門鎖鏽爛了,讓我給一腳踹開了。”
我和桑嵐對視一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剛才我們倆在一樓轉了一遍,的確在廚房見到一道鏽死的鐵門。
我扭臉瞪著胖子:“你幹嘛非得破壞人家的東西?就不能走窗戶?”
“我走你大爺的窗戶!”史胖子把被繃帶吊著的右手衝我晃晃,往後退了一步,原地向上一蹦。
他雖然沒再說話,可我和桑嵐都被他這動作給逗笑了。
就他這體型,兩個他並排都能擠在大門口,何況他現在只有一隻手能用,要他翻窗過戶,那還真不如把頭豬從視窗蓄進來省力呢。
我一心要和臧志強匯合,也顧不上跟他打屁了,揉了揉被勒疼的脖子,趕上樓梯兩步,把桑嵐往身邊拉了拉,繼續往上走。
“哎!”史胖子忽然從後邊拍了我一下,我猛地回過頭,“你瞎拍什麼?”
史胖子被我嚇了一跳,錯了錯下顎,低聲說:“不是……我……我跟你說,我覺得這樓裡是真不乾淨,我剛才從側門進來以後,就覺得像是有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