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絕對是個美女,可當她回過頭的時候,我和孫屠子都同時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見白晶原本俏麗的臉孔,居然變得皺巴巴的,兩邊的腮幫子,更是往中間縮了起來,以至於兩側擠出的褶皺,就像是嘴邊生出了幾道老鼠鬍子!
她只說一句‘跟我走’,然後就邁步朝前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奇怪,手臂不像正常人一樣擺動,而是半哈著腰,兩隻手縮在身前,卻是抬著頭,臉朝著前方。
看著她怪異的姿勢,我和孫屠子都沒覺得滑稽,而是看的心裡都直發毛。
這哪還是什麼美女律師,分明是大耗子成精了!
孫祿緩過神來,用眼神詢問我怎麼辦。
我嚥了口唾沫,說跟她走。
震撼過後,我有點琢磨過味兒來了。
大白天的當然不會有老鼠精出沒,看白晶這架勢,分明和老獨一樣。這美女律師的另一個職業,竟是出馬仙!
白晶帶著我們走進墓園,這時孫祿終於忍不住小聲問我:
“要說這墓園也不算多大,大寶要真在這裡頭,還能找不著?”
我說:“陰間和陽世還是有區別的,在我們看來,這裡不過是一座座墓碑,但對陰魂而言,這就好比是咱們眼裡的住宅區。”
孫祿恍然大悟:“乖乖,這裡的墓碑怕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要是‘變成’房子,那不得趕上一個鎮子的大小。那樣的話,想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
我說可不是嘛,我是沒去過鬼市,可也聽瞎子描述過那裡的情形。
當然,瞎子本人多半也是沒真正見過鬼市的,但據說他師父卻是親身去到過那裡。
陰間不同於陽世,具體不同在哪兒,我雖有過經歷,卻也形容不明白。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有句話叫做‘天上一日,凡間一年’,只能說,不同的世界,時間和空間,都不能盲目的用我們所理解的常識去揣度。
跟著白晶穿過一排墓碑的時候,孫祿忽然指著旁邊問我:
“這麼多墓碑,怎麼就這一座有供品?”
“這個時候還管別人家的供品幹什麼?你中午沒吃飽啊?”
嘴上這麼說,我還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路過來,其餘墓碑前頭都空空蕩蕩,然而孫祿指的這個墓碑前,卻是擺滿了供品。
不光有瓜果點心,還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簡直都趕上一桌酒席了。
目光落在香爐上,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都什麼年月了,怎麼還會有人搞這一套?”
孫祿也看到了香爐的異樣,“我去,這是哪家的倒黴孩子乾的,怎麼能在人家香爐裡插雞毛呢?”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拔香爐裡的雞毛。
我趕緊拽了他一把,“別亂動,不然你就要倒大黴了!”
孫祿問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香爐裡插雞毛。
我又看了一眼香爐裡倒插的那三根公雞尾翎,剛要跟他解釋,前頭的白晶突然喊道:
“你們倒是快點兒啊,還找不找人了?”
我和孫屠子趕忙追了上去,這會兒再看,白晶已經恢復了本來的美貌。
我顧不上問她剛才是怎麼回事,見她停下來,就問她是否已經能確定竇大寶所在的方位。
白晶點點頭,接著卻又微微搖了搖頭,“我只能確定,你朋友前不久就待在這個位置。”
她橫了我一眼,用責怪的口氣說:“你們也太不分輕重了,這個節骨眼上,還磨磨唧唧的。”
我臉一紅,不忘瞪了孫屠子一眼。
白晶說:“行了,我只能把你們帶到這兒。你別磨蹭了,趕緊行動吧!”
她一邊說,一邊奇怪的看向我懷裡:“你老抱著個泥娃娃幹什麼?這娃娃的髮型也太……太……”
得,嫌我磨蹭,她倒是也分心了。
咱五十步笑百步,別老鴰罵豬黑了!
我這會兒也沒心思跟美女耍嘴,找了片空地,把泥娃娃放下,從兜裡摸出兩顆奶糖,放在娃娃面前。
我雙手抱拳,朝著娃娃作了個揖,“茶茶,陰月,到地方了,快出來幫忙。”
連說了三遍,泥娃娃愣是沒一點動靜。
要說我真是有一陣子沒見過茶茶這小傢伙了,陰月就更別提了。
難道兩個小鬼趁我忙活這段時間,溜到別的地方去了?
見泥娃娃一直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