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林教授面沉似水的看著那女人。
女人一窒,隨即大聲道:
“我是想說,作為一個騙子、神棍,他根本沒資格做法醫!更沒有資格待在這間化驗室裡!”
“你在質疑我?”林教授面色不變的問。
女人臉色漲紅,只稍一猶豫,就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珊!”
“嶽珊!”
矮個子老人和偏分頭中年人同時喝叱了一句。
偏分頭想把那個叫嶽珊的女人拉開,但嶽珊卻十分的倔強,緊抿著嘴唇,瞪著眼睛不肯動地方。
矮個老人乾咳了一聲,可不等他開口,林教授就用力一擺手:“都聽我說!”
他指了指我,“徐禍是我的學生,他的資質稽核,是我親手批准的!我不管他在外面幹什麼,在我眼裡,他就是我的學生,而且是得意門生!我讓他來,他就有資格在這兒!無論什麼人,有任何質疑,儘管來查我!”
老教授聲音低沉,卻是鏗鏘有力。
他本就是業內碩果累累的權威級人物,雖然沒有明顯的怒意,但無形中更彰顯出不怒自威的霸氣。以至於不光是嶽珊和偏分頭,就連矮個子老人和郭森都被震得呆立當場,看上去都有些噤若寒蟬的意思。
“老林為了你,這是豁出去了。”孫祿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別吃味兒,老師有自己的原則,所以才有底氣,換了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他一樣會這麼維護你。”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是奇怪。
我可以肯定,我這是頭一回見這個叫做嶽珊的女人。
我的另一個職業,在這個圈子裡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了。
可我想不通,就算我‘聲名狼藉’,這個嶽珊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拿我陰倌的身份做文章。
撇去主觀成見,我怎麼就覺得,這女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跟她有殺父之仇似的?
嶽珊明顯還是不服氣,但林教授話說到這份上,除非她想立馬被趕出去,否則絕不能夠再就我的‘特殊職業’說什麼了。
林教授也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朝著矮個子老人拿在手上的化驗報告指了指:
“老古,說說你對這份報告的看法!”
老古眨巴了眨巴不大的眼睛,半天才悠悠的說:“師哥你帶出來的學生,在專業方面,我是絕對信得過地……”
“你少廢話!”林教授很有點不近人情的打斷他,“他徐禍出具的化驗報告,有沒有錯誤和疏漏!”
老古也不尷尬,反而笑了笑:“沒有錯誤疏漏,無論是報告,還是整個解剖化驗過程,都堪稱完美。”
聽他這麼說,林教授的臉色才多少緩和了些,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下一秒鐘,老教授再次繃起臉,抬高聲音問老古:
“你既然認可這份報告,那之前你為什麼自己不肯出具報告?”
稱呼林教授師哥,被喚作老古的老人,年紀雖大,但五官有點挨的太緊,一對不怎麼協調的招風耳,更是讓他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面對林教授的質問,他先是嘿嘿一笑,跟著笑容一斂,搖頭嘆息著說:
“老哥哥,我就知道你得這麼問。我說句話,你肯定不愛聽,可我還是得說。有咱倆在這兒,還有什麼報告是不敢出,或者說是出具了不能夠負責的?你堅持把你的學生叫來,不也是心裡沒底,想要從側面認證自己的分析嗎?”
“是啊!怎麼啦?!”林教授很大聲的回應道。
他雖然仍是底氣十足,但我和孫祿都留意到,老爺子這麼說的時候,臉微微紅了一下。
孫祿一攤手:“得,還以為是想提拔你,敢情是找你這個沒背景的‘新耙子’來背黑鍋。”
他的聲音很小,可似乎仍沒逃過老古的耳朵。
老古扭臉看了他一眼,豎起食指搖了搖:“別胡說八道,有我和你們師父在,就算背黑鍋,也輪不到你們。”
他再次翻看化驗報告,口中卻道:“徐禍,你確信化驗出的,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正確的?”
我趕忙直了直身子,“我確定。”
老古把報告翻了兩頁,仍是眼皮也不抬,指著上面說:“你這軟組織液化程度的化驗結果,和死亡時間鑑定不符合啊,是不是搞錯了?筆誤?”
“不是。”我咬了咬牙,“不光是軟組織化驗,除了骨骼熒光反應,其餘六項化驗結果,都顯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