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野郎中一說,我又想起了在水塘裡的時候,被抓住腳脖子的事。
真要是被水鬼抓替身,怎麼會輕易就撒手了呢?
我想了想說:“我雖然不做陰陽行當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不管是火煞還是水煞,要來就來吧。”
桑嵐的父親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他從包裡拿出一捆錢,說這是我之前幫桑嵐和季雅雲的報酬。
我說我沒幫到她們,不能要。如果桑嵐能用魚膽祛除火煞,那也是野郎中的功勞。
他又問了我幾個問題,都是日常瑣碎,我都敷衍了事。
我知道他是替那個女人問的,每個人都希望被關懷,可關懷來的太遲,就已經沒有必要了。
從蓮塘鎮回來,我感覺輕鬆了很多。
野郎中是養鬼人,有真本事,有他幫季雅雲和桑嵐,我也算了了樁心事。
第二天,剛到局裡,趙奇就把我拉進了他的辦公室。
一進屋他就說起了女屍丟失的案子,說這幾天他查了近十年所有備案失蹤人員的資料,也沒查到毛小雨這個人。
我說我也是因為某些事,才覺得女屍可能叫毛小雨,她未必就一定叫這個名字。
我忍不住打趣他,為什麼老是和丟屍案撇不開關係。
他神情一黯,沒有說話。
“報告!”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
我和趙奇冷不防都被嚇了一跳。
轉過頭,就見一個制服筆挺,抱著警帽的年輕女警筆直的站在門口。
我不由得往她高聳的胸脯瞟了一眼,才去看她的樣子。
利落的短髮,精緻的五官,白皙的面板……還是一美女!
“進來。”趙奇掐了煙,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女警邁著正步走進來,向我敬了個禮,又向他敬了個禮:“我叫沈晴,警員編號XXXXX,是郭隊長讓我來向趙隊長報到的!”
趙奇點點頭,“老郭跟我說過了,你是剛畢業吧?”
“是!”沈晴大聲道。
趙奇笑著說:“這裡不是學校,不用一板一眼的。”
沈晴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
趙奇把桌上一個資料夾遞給她,“你大體看一下這份檔案,說說你的看法。”
沈晴接過來,很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又是啪的一個立正,表情卻有點古怪。
趙奇擺擺手:“沒事,你怎麼看就怎麼說。”
沈晴點點頭,“照資料看,死者馬彪是想要褻瀆屍體,但是法醫給的化驗結果不應該是這麼籠統,我覺得有必要要求法醫科給出更細緻準確的化驗結果。”
趙奇指了指我:“小徐,徐禍,他就是法醫科的,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他吧。”
沈晴回過頭,上下打量我一眼,似乎有點不大相信,可還是又向我敬了個禮:
“徐警官,屍檢報告只說死者是遭受重擊死亡,這不符合報告標準。我認為法醫科應該提供疑似兇器,或者類似兇器的形狀和質量。”
我剛來實習沒幾天,對這裡的一切也都感覺新奇。見這小女警一副帥氣純真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說:“這是一起非正常死亡案件,法醫科不能提供更詳細的化驗結果。”
沈晴俏臉一板,竟轉身對趙奇說:
“如果是這樣,我建議申請更高階別的化驗部門對屍體進行化驗,並且向相關領導遞交報告,申請審查我局法醫科的人員資質!”
“噗!”趙奇剛喝了口水,一下噴了出來,指著我哈哈大笑。
我也是哭笑不得,這小女警怎麼這麼愣啊,剛來報到就敢打小報告?
我摸了摸鼻子,說:“既然這樣,我就實話實說吧,死者是被人一巴掌拍死的。”
沈晴一愣,隨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想對趙奇說什麼。
我一見架勢不對,忙說:“趙隊,你跟她說吧,我回辦公室了。”
我剛想出門,一個警察急匆匆走進來,說接到報案,有兩幫人在農貿市場火拼。
趙奇讓他先去準備,回過頭對沈晴說:“你留下和徐禍討論女屍丟失的案子。”
我一聽頭都大了,我跟她討論個毛啊!
趙奇前腳走,我後腳就回了實驗室。
沒多會兒,有人敲門,沈晴拿著檔案夾走了進來。
她走到辦公桌前,冷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