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亡妻’四個字,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是透過窗戶,看到桑嵐一家上了李向東的警車,我竟出奇的平靜下來。
沒人比我清楚,姥爺去世後,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說的好聽叫為了將來艱苦奮鬥,說不好聽就是喪家之犬爛命一條。
我怕什麼……
我開著自己的車,跟著李向東的車來到飯店。
進了包房,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
聽李向東和桑嵐的父親寒暄,才知道兩人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戰友,只是多年不見,才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飯菜上來,我無視那個女人的注視,大吃大喝。
桑嵐幾次張嘴,可看了看李向東,還是沒說什麼。
反倒是李向東忍不住問:“徐禍,女屍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抹了抹嘴,認真的說:“就屍體表面來看,沒有明顯創傷,骨骼也沒有斷裂的跡象。具體死因和死亡時間,只能是等進一步的化驗才能知道。”
李向東揉了揉鼻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知道我說的是另一個方面。”
我遲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局長,我做陰倌只是為了餬口,現在總局,甚至是我的導師都知道我做這行,我很可能畢不了業。我已經決定不幹了,所以不能給你別的答案。”
聽我這麼說,桑嵐露出了歉然的表情。
李向東“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說讓我多吃點。
那個女人一直在抽抽噎噎,我看不了,就說吃飽了,先走了。
剛要起身,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見是段乘風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段前輩。”
“那個季雅雲是不是沒照我說的方法去做?”
我看了一眼季雅雲,剛想說我已經不管這件事了,段乘風忽然像是喃喃自語般的說: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真要是那樣,這小子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段前輩,您說什麼?”我問。
“哦,沒什麼。”
段乘風像是剛睡醒似的打了個哈哈,“我剛才閒來無事,替那個叫季雅雲的女人卜了一卦,發現她沒有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
想起他之前的話,再看看季雅雲,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前輩,您有沒有別的法子救救她?”透過這些天的接觸,我對桑嵐雖然有些成見,對季雅雲這成熟典雅的女性還是很有好感的。
段乘風忽然像是跟誰急了似的抬高了聲調:
“她還用得著我救?徐禍,你老實說,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人逆天改命消除禍患?”
聽他又說到改命,我一陣頭大:“前輩,我真的不懂命理,更不會幫人改命。”
“我本來是想知道季雅雲又沒有按我說的方法做,可是一起卦,卻發現她非但沒按照我說的做,而且還多了一線生機!除了你,難道還有別的人在幫她?”
不等我開口,他又大聲說:“沒有別人,根本就沒有別人,她和那個桑嵐的命,都是印在你身上的!如果說桑嵐是巧合,又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
段乘風像是非常激動,近乎吼著說完這番話,竟把電話掛了。
“是段大師打來的?”桑嵐小聲問。
“你們儘快去找別的高人吧,保重!”我起身,背起包走了出去。
一個個都說自己中了邪,我特麼才中邪了呢。
都特麼是寶貝疙瘩,就我一個是有娘生沒人管的。
回到住所,我看都沒看桌上的靈牌,把自己扔在床上矇頭大睡。
迷迷糊糊的,像是做夢,又像是真有人在我耳邊吐氣如蘭的說:“謝謝你。”
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我感覺像是被人潑了一身冷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睜開眼,天已經擦黑了。
我坐起來,看向靈牌。
上面的名字還是毛小雨。
我下床走到桌邊,拿了三支香,點著了對著靈牌拜了拜,低聲說:
“陰陽殊途,姑娘既然已經不幸去世,那就早點去陰間輪迴吧,希望你來生託生個好人家。”
“嗡嗡嗡……”
我剛把香插上,猛不丁手機一震動,嚇得我一激靈。
我小聲罵了一句髒話,拿起手機,居然是竇大寶打來的。
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