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忙投降:“得得得,是我說話繞遠了。我的意思是你少見多怪。山場子,就是伐木的林場。在東北山裡,通大路的地方,伐下的木材靠車運。不通車的地方,就還跟早先一樣,用放排的法子,就是把木料紮成排,走水路運到指定的地方去。
所以他說再過倆月就開河,他去山場子視察,這話倒是成立的。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樣,為了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不過話說回來,都說還有倆月才開河了,去山場子也不用就趕著這幾天。所以吧,也指不定就有想追你的成分。反正……就當一半一半吧。”
季雅雲本來正收拾衣服,聞言回過頭說:“他怎麼知道咱會來這兒?”
我笑了,“那就得你自己細品了。”
……
鎮上不通電話,也沒手機訊號,韋家嫂子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住店,逐間屋子的燒炕,且得費點工夫。
我們到底是不適應嚴寒,只把行李簡單的歸置了一下,就又去了前頭。
張旭一行人和我們的情況差不多,碰巧旅館當家的韋大拿從外頭回來,張旭就說他做東,讓韋大拿趕緊掂把些拿手菜,再燙幾壺燒酒。
他和季雅雲到底是許久未見的老同學,這種情況下,季雅雲再要拒絕就不合適了。
韋大拿和我想象中有點不大一樣,不到五十的年紀,個不高,臉瘦,似乎不怎麼愛言語。
他手腳倒是麻利,不大會兒的工夫,就先端上來幾個冷盤,也不外乎是拍黃瓜,炸花生之類的。
下雪,顯得天黑得早,鎮上的人或許多沒什麼事做,只能三五紮堆吃喝解悶兒。所以等熱菜上來的時候,一樓的飯鋪裡已經又來了兩桌客人。
張旭見那兩桌人互相打著招呼咋咋呼呼,很是細心的問季雅雲習不習慣,要是嫌吵,就挪到後頭房間去吃,反正炕也燒上了,大不了再讓韋家嫂子點個火盆。
我說不用了,人多熱鬧。
四方鎮是到了,可九葉客棧還沒著落呢。趁這個機會,先跟這兒的人混個臉熟,也好方便找人打探。
張旭雖然和季雅雲一樣是南方人,但或許是在東北做生意的緣故,性子也有些爽氣,再加上天確實冷,所以除了潘穎滴酒未沾,我們都喝了些酒,這當中數竇大寶和張旭喝的最多。
我知道竇大寶心裡上火,見他喝得紅頭脹臉,剛想勸他少喝點,外面突然頂風冒雪跑進來一人。
這人一進門就滿臉倉惶的大喊了一句:“不好了,俺見著大白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