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男人,而且從花白的頭髮看來,這人的年紀肯定不小。
跪著的這個男人,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一雙手,卻扭曲的彎著,就像是動物的爪子,不斷僵硬的屈伸。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我反倒冷靜了下來。索性默不作聲的往前邁了半步,上下仔細打量了對方一遍,然後慢慢彎下腰,想要看清他的臉。
然而,就在我腰彎下一半的時候,這人猛地把頭抬了起來!
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卻依舊分辨不出,他本來是什麼樣子。
因為他的臉看上去是水泥般的青灰色,還算是完整,可一雙眼睛卻只剩下兩個大窟窿,裡頭沒有眼珠,而是堆滿了沙子!
“徐兄弟!”
癩痢頭的聲音傳來,後方同時傳來開門的聲音。
我眼前一恍,再看時,房間裡的光線恢復如以前,那個跪著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空調出風口還在噴發著暖氣,我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半天也消不下去。
我回頭瞪了癩痢頭一眼,“什麼事?”
癩痢頭鬼鬼祟祟的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我剛才藉機會給前臺那個妮子看了面相,她可不是一般人……”
耐著性子聽癩痢頭說完,我長出了口氣,點了點頭,“總算沒白瞎這些工夫。”
老古也跟了進來,問我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說有,接著轉向白晶說:
“我沒耍你,是真想幫你。現在不管怎麼說,弄清楚了一些事,你多少能安心點了。”
白晶疑惑的問我:“你弄清什麼了?”
我說:“我想昨晚的事,只有一半是真的,另外一半,是‘自己人’在嚇唬你。”
我指著門問她:“你昨晚看見的那些字,是正的對不對?”
見她點頭,我又往外指了指,“你去前臺看看訪客登記簿,再好好回想一下,應該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白晶猶豫了一下,出去後不大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的正是那個登記簿。
癩痢頭忽地嘿嘿一笑:“我就猜到我兄弟是存心試探那小妮子,所以才看破沒點破。”
老古看了看白晶的臉色,接過登記簿看了看,疑惑的喃喃道:“沒什麼不對啊……”
癩痢頭又是一笑:“老師傅,你再好好看看,這幾個字有什麼不一樣。”
順著他的指點一看,老古猛一拍腦勺:“這幾個字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