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楊大哥,你這算是第一句?”
癩痢頭咧咧嘴,“不算,我就是覺得,你真要是將錯就錯,跟她在一塊兒,也還真不錯……”
“你這麼說不合適。”我瞪了他一眼,轉身下車。
先前之所以發懵,完全是沒想到,時隔多日,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故地重遊’。
而所謂的故地,不光是我,乃至和我走的最近的竇大寶、以及枕邊人徐潔,都絕不陌生。
癩痢頭察言觀『色』,似乎也發覺我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我:“我又說錯話了?”
我搖頭:“話是多餘,但主要的不是話。我以前,曾經在這條街上坐過堂,接待過一些客戶。”
癩痢頭也不知是真遵循了‘三句法則’,還是仍沉浸在悲痛中,就此沒再多問,只跟著我,沿著稍顯凌『亂』的小街往裡走。
我卻是感懷有餘,耐不住說:“我第一次見到我愛人,呵,算是第一次吧,就是在後街。我是真沒想到,接手31號的,居然是白骨精。”
我說的是事實,聽白晶在電話裡報出地址以後,到現在我還懵著呢。
直到走到小街中間,看著被改換過的門臉,再看看不怎麼起眼的門頭標識牌,心裡就更覺得奇異了。
后街;
31號;
白晶律師事務所!
“有沒有搞錯,喝的起兩千多的酒,在這裡開事務所?”
我心裡嘀咕著,抬手想去敲門。
手指關節還沒捱到改換過的磨砂玻璃門,兩扇門就同時被從裡邊拉開了。
“進來!”
我眼望白晶,很有點不知所措。
我才發現,原來記憶是不牢固的,從來都不是永恆的。
我怎麼都沒想到,才過了這麼‘短’的時間,此間已是物是人非。
癩痢頭……楊三句是一直都沒開口。
反倒是我,進了大門,忍不住就說:“這兒變化也忒大了,前頭是個喪葬鋪,現在一下子變成跟大公司的前臺似的……”
說話間,鋼化玻璃組合的前臺後頭,一個染了黃頭髮的女孩兒微笑著衝我點了點頭:“您好。”
這本是很普通的禮儀,但女孩兒說完之後,又接著一笑,突兀的說道:
“我叫黃鸝!”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