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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坐肩師父

我本來覺得白晶的反應有點激烈過頭了,聽她這一說,才發覺這事似乎別有隱情。

老古做起和事老,讓白晶有話好好說,先把手撒開。

見癩痢頭狼狽不堪,我暗暗嘆氣,這傢伙,真是把‘禍從口出’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癩痢頭畏懼的看了白晶一眼,雖然也有些疑惑,卻不敢多問,戰戰兢兢的繼續說起了那次的經歷。

事實上,他也沒能再說出什麼名堂。

癩痢頭說是暈血,其實更多是被嚇壞了,才會暈倒。暈了的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照他說的,他醒來後,被擊斃的逃犯屍體還在,估摸著那也就不大會兒的工夫。

他心倒是不壞,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想找那個救了自己命的女人,卻發現那女的居然不見了。

問在場的便衣,都說就只見到他一個人磨磨悠悠的往樹林子裡走,壓根沒見到什麼中年婦女。

奇怪的是,癩痢頭是頭皮被流彈擦傷,但後背靠近腰部的地方,卻有一片血跡。

癩痢頭回憶起來,當時女人撲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絕對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的體重。

他回到家越想越不對勁,最後還是忍不住,提了汽油燈,又回到傍晚出事的地方。

癩痢頭雖然嘴不好,眼睛卻賊的很,在那附近轉悠了一陣,發現一叢灌木上,沾有一些血跡。

他提著燈,順著血跡一路找過去,越往樹林深處走,越是驚疑不定。

沿著血跡,一路的野草都被壓斷了,但那絕不像是人走過的痕跡,而像是什麼貓狗之類,拖行造成的。

走到一棵老榆樹下頭,忽然就聽一個聲音低喝道:“站住!別過來!”

癩痢頭可是又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聽出,這聲音就是那女人的。聽起來,女人似乎就在老榆樹後面。

癩痢頭這一路來已經覺出苗頭,這救了自己的女子,九成不是普通人。加上才死中得活,哪還敢上前。

聽樹後女人喘息粗重,他小心的問:“你受傷了?我送你去看大夫?你別擔心,我……我送你去看獸醫。”

“你……”樹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過了半晌,女人才氣淋淋的說:“我該還的債,也算還的差不多了,就算還不夠,我也不想還了!”

癩痢頭心裡尋思:我以前都沒見過你,哪來的債啊?

嘴上卻不敢問,就還是說要送女人去看傷。

女人嘆了口氣,像是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走吧,等什麼時候你變成啞巴了,我再去找你。”

不等癩痢頭再開口,就厲聲道:“滾!趕緊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這幾句的時候,癩痢頭就覺得,這都不像是人聲了,倒像是大耗子在夜裡肆無忌憚的張狂尖嘯。

他哪還敢多待,當即就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家。

虎婆子當時還沒殘廢的不能說話,見他慌慌張張,就問他出什麼事了。

本來癩痢頭是不想讓老孃擔心的,可這事實在邪乎,還是沒忍住,把下午發生的事跟老孃說了一遍。

虎婆子聽完,趕緊翻開他頭皮,察看他的傷勢,見只是擦傷,都定嘎巴了,才鬆了口氣。

沒想到接下來,虎婆子忽然“哎喲”一聲,抄起掃帚疙瘩就往癩痢頭身上掄,一邊打他還一邊哭:

“你這個不孝子、殺千刀的貨,可是讓老楊家絕了後了!”

……

癩痢頭說到這兒,莫名其妙長舒了口氣,露出一副慶幸的神色,卻是壓著嗓子對我說:“你猜我老孃為什麼打我?”

我瞄了瞄白晶,“你要這個時候還放屁打嗓子,我琢磨著馬上就有人替你老孃揍你了!”

癩痢頭一哆嗦,趕緊說出了下文。

當晚虎婆子著實把他狠揍了一頓,最後連掃帚都打斷了才堪堪罷休。

癩痢頭是孝順,捱打也不敢躲,可終究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問老孃,為什麼打自己。

虎婆子又哭了一陣,才說出原委。

原來癩痢頭他爺在世的時候曾說過,他在癩痢頭滿月時,已經給癩痢頭訂了一門親事。說等到癩痢頭頂門掛紅,就是和女方成親之日。還對癩痢頭的父親和虎婆子千叮萬囑,只要癩痢頭頂門見紅,就千萬要他緘口不語,裝啞巴!要不然,新媳婦不肯過門,癩痢頭就得孤獨終老,打一輩子光棍兒!

這話在癩痢頭小的時候,虎婆子倒是常在他耳邊唸叨,可自打癩痢頭的爹死了以後,孤兒寡母日子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