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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學徒

我本來還打算借這個機會問問郝向柔,她為什麼三番幾次讓姜懷波給我傳遞資訊,可是看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大白天鬼山是不能夠出現的,但比起詭異絕倫的鬼山,面前上世紀初期建造的學校老樓,空寂沉靜的也讓人感覺喘不上氣。

剛到大門口,就見一個頭發花白,體格健壯的老人,站在二樓的過道,一手扶著欄杆,一手衝我揮了揮,“你一個人上來!”

這老人正是大名顯赫的杜漢鍾。

我扭臉問郝向柔:“你不進去?”

郝向柔有些幽怨的說:“自打三義園的事過後,漢鐘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古怪了。他讓你一個人進去,你就一個人去吧。”

我不是頭一次來‘鬼樓’,但是一想到,即將和這裡真正的主人直面相對,心裡還是有點忐忑。

上了二樓,往下看,郝向柔已經離開了。轉回頭,卻見杜漢鍾衝我微微一笑,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旁邊一個房間。

我跟著走過去,剛要開口招呼一聲,可看清那房間裡的情形,立馬就卡殼了。

這個房間位於二樓一側緊靠頭,比起其它房間,要小很多。要按學校的規劃分佈,這裡本來應該是教職員辦公室之類。

之前來鬼樓,都不怎麼光明正大,但我記得很清楚,除了樓下以前老八嘎住的那間屋子,其餘房間除了少數幾間零星有兩張桌子、椅子,幾乎全都是空的。

然而,這個相對狹小的房間裡,這會兒竟是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除了桌凳床鋪,一面的牆上,竟還掛了一臺壁掛電視。

正對著電視的,是一張藤子的搖椅,杜漢鍾這會兒就坐在搖椅裡,正輕輕搖晃著,衝著我笑呢。

杜漢鐘的年歲實在已經不小了,但比起同齡人,顯得要意氣風發。

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實木沙發,讓我坐。等我坐下後,又笑著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客氣話。

我很快就有些不耐煩,不客氣的問他讓我來這兒幹嘛。

對於我的毛躁無禮,杜漢鍾顯得有點不痛快,卻還是平和的說:

“年輕人沒什麼耐心,可以理解。你且稍安勿躁。這樣吧,在我們正式交談前,我先說個故事給你聽吧。”

我聽不慣他這種倚老賣老的口氣,心裡更是有股氣堵著,“你要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聽你講故事?”

杜漢鍾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卻又抬高了聲音,不怒自威道:“聽我說完!”

“隨你。”我冷冷撂下一句,摸出根菸來,斜瞄著他點著。

杜漢鍾並不理會我,只緩緩的說:

“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人,那會對你有用。”

接下來,杜漢鍾自顧開始了講述。

剛開始我並沒有太用心去聽,只在心裡琢磨事。可沒多久,聽他提到一個環節,就不由自主的凝下了心神。

故事發生的年代背景不詳,就只說,早先在某地有個扎紙鋪。有一天,鋪子裡唯一的學徒突然暴病而亡,老闆處理完後事,就張羅著再招一個。

雖說扎紙吃的是陰行飯,大多數人都比較忌諱,但窮人家為了能不餓肚子,就只想有門手藝,是不在乎這些的。

新招的學徒姓杜,雖是窮人家的孩子,可粗生粗養的口糙,雖然才十三歲,就已經比有錢人家的孩子要精壯和懂事了。

這姓杜的小學徒,一心想學手藝,入門後就別提有多勤快了。

小杜的師父,也就是紙紮鋪的掌櫃,本來是脾氣很好的,可不知為什麼,這老掌櫃對誰都和善,對這新來的小學徒卻像是另一副面孔。要說封建社會,師父打罵徒弟是天經地義、是家常便飯,那小杜也就不委屈了。

可好歹挨頓打,得賞口飯啊?

這倒好,天天受打罵不說,能不能吃上飯,就只看掌櫃的心情如何。

這種見天捱打,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小杜終於受不住了。

但就在他打算第二天就跟掌櫃的辭工的時候,當天夜裡,掌櫃的突然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女人。

掌櫃的說,這女人是他婆娘,本來一直住在鄉下,前些日子她孃家人身故,這才把她接來。

打從看到老闆娘第一眼,小杜就改主意了。

倒不是說小杜心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想法,一方面,真要是辭工,入門拜師的禮錢可就白費了,那可是小杜爹孃從牙縫裡省下來的。

再就是,在小杜看來,老闆娘不光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