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救護車,後面還有一輛警車。
眼看閃著警燈的警車呼嘯而過,我心裡咯噔一下子,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顧不上接電話,趕緊打著火,跟著把車開了出去。
見救護車和警車開進了工廠裡,白晶說話都有點走音了:“不會是王欣鳳她們出事了吧?“
我心裡像是打翻了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哪還顧得上回答她,見混亂當中,保安沒有阻攔,一腳油門跟了進去。
闊大的廠房裡,一片嘈雜混亂。
我和白晶下了車,急著跑進廠房,裡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出去!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幾名警員聲嘶力竭的喊道。
我和白晶沿著邊上,只管往聚集人最多的地方走。
一名警員還是發現了我們,剛衝我們抬起手,我遠遠的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急忙拉著白晶,緊趕幾步跑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王經理,出什麼事了?”
被我拉住的正是王欣鳳,她已經哭的都認不出人了,只是本能的反手抓住我,哭道:“救救我爸爸……快救救我爸爸……”
追來的警員猶豫了一下,又轉去別處驅散人群。
我的心越發向下沉,把王欣鳳交給白晶照看,使勁扒開圍觀的人擠了進去。
等到看清楚狀況,一下就驚呆了。
被圍著的,是一座鋼筋龍骨的骨架,兩個血淋淋的人,就卡在那龍骨當中的部`位。
下面是一個二十啷噹歲的工人,上面倒懸著的一個,正是王欣鳳的父親老王頭!
“都閃開,都閃開!”一箇中年警官排開眾人擠了進來,急吼吼的向身後一個警員問:“消防怎麼還沒到?!”
他本來也在揮手趕人,和我一照面,雙方就都覺得彼此有些眼熟。
我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不等他開口,就邊脫外套邊說:
“叫你的人,拿上液壓剪,跟我上去救人!”
面前的鋼筋龍骨是用來澆灌製作假山的磨具骨架,約莫近三米高,最大直徑卻不超過一點五米。
因為還在製作初期,裡面各種型號的鋼筋,初步捆`繫結型的鐵條都張歪著。
裡頭的兩人明顯是從上頂的缺口掉下去的,渾身上下被刮刺的像個血葫蘆一樣,更有一根拇指粗的鋼筋,直接貫穿了他一條大腿。
上面的老王頭頭下腳上,大半個身子倒懸在裡頭,一隻手還緊緊的抓著那個工人的手腕。
看樣子,是那工人先掉下來的,老王頭想拉住他,卻被牽扯的倒栽了下來。
也得虧是這樣,要是沒老王頭拉這一把,那工人直墜下去,哪裡還會有命在。
我左右看看,抓了一根鋼管,幾步蹬上腳手架,瞅準位置,將鋼管挨著下方工人的股下穿了過去。
那個有些臉熟的警官立刻看出了我的用意,急著說:“快!再上去兩個幫忙!鋼管!把鋼管順上去!液壓剪!找液壓剪!”
其他圍觀的工人多半也是想幫忙的,只是無從下手,此刻見狀,全都開始了動作。
我接過下方工人遞上來的鋼管,連同兩名警員將鋼管穿進龍骨,穿插在那個工人的腋下腿彎等部`位,將他整個人固定託舉住。跟著拿過一把液壓剪,招呼一個警員爬上頂端的腳手架。
我讓那警員抱住老王頭露在外面的腿,衝老王頭喊話:“下面的人暫時沒事了,你把手鬆開。”
老王頭也傷得不輕,雖然還時不時眨下眼,但似乎已經意識模糊了,根本不能配合我的指令。
無奈之下,我只能把液壓剪從縫隙裡伸`進去,先將卡住他重要部`位的一些鐵條剪斷。
這時又有兩名警員,和幾個被指派的工人上來幫忙,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一個大個子警員把手伸`進龍骨裡,將老王頭的手指逐個掰開,才把他給拉了出來。
老王頭的傷勢比我想象的要重,被抬下腳手架的時候,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
見消防趕來,我也沒再逗留,和白晶一起,跟著王欣鳳上了救護車。
王欣鳳就只是哭,勸也勸不住。
我看著救護人員對老王頭進行急救,過了一會兒,轉過頭按了按王欣鳳的肩膀:
“不用擔心,他頸部的傷口沒有傷及動脈,側腹雖然被貫穿,但沒有傷及肝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等老王頭被送進醫院的搶救室,王欣鳳終於稍微緩過來點,抽抽噎噎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