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妙玲的家,位於一個普通的住宅小區。
剛到小區門口,就見一個女人在左顧右盼。
桑嵐父親讓我放慢車速,放下車窗衝那女人招招手:“妙玲!”
女人先是一喜,回過頭卻又一愣。
我仔細打量這個叫管妙玲的女人,波浪長髮,雖然化了妝,但仍掩蓋不住眼角的細紋。
聽桑嵐父親簡單介紹過她後,我先入為主,以為她是那種為了金錢物質可以出賣任何東西的女人。
然而,這時看來,她除了妝化的稍微濃了點,眉眼間雖有著稍許失望,但總體還是很端莊的。
管妙玲顯然沒想到老闆來自己家,會是這樣的場面。到了樓下,見到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林彤和兩位老教授,神情更是迷惑。
管妙玲有些侷促的問:“老闆,這些人是……”
見桑嵐的父親看向我,我遲疑了一下,對管妙玲說:
“我叫徐禍,是石軒生的朋友。”
“石軒生?”管妙玲“噢”了一聲,神情更加迷惘,“找我有什麼事嗎?”
桑嵐父親說:“徐禍是我的世侄,這趟我帶他來找,是因為石軒生出了點狀況。”
他攏了攏大衣領子,輕咳了一聲,“妙玲,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方不方便先到家再詳細說說?”
“哦,方便。”
我們這麼多人,自然是不能上去的。
最終決定,我和桑嵐的父親、林彤一起上去。兩位教授留在車上,季雅雲則留下看著軒生。
上樓前,我不放心的問季雅雲,她一個人能不能應付?
季雅雲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管妙玲的家在六樓,一進樓門,就覺的熱。
林彤感嘆說,還是老小區供暖好啊。
她只是隨口一說,我卻留意到,她這麼說的時候,管妙玲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要說那眼神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然而我卻感覺心微微一哆嗦。
再往上走,林彤忽然拉了我一把,故意放慢腳步,小聲對我說:
“這個女人可不一般啊,她的虛榮心很重,我就只說這小區老,她就記恨上我了。”
原來林彤也不是沒注意管妙玲的眼神,她是心理學出身,對於人神情變化和肢體動作,自然比我能輕易解讀。
到了六樓,一進屋,感覺更熱了。
爬樓的時候我就捂了一身汗,進門乾脆就把皮夾克的拉鍊拉開。
管妙玲回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小區沒電梯,爬上爬下,實在很累人。”
她轉向桑嵐的父親,雖然不怎麼明顯,但語調還是更柔和了一些:“老闆,屋裡熱,把大衣脫了吧。”
她這一說,我哪還客氣,立馬放下揹包,把夾克扒了。
脫了外套,我就迫不及待的四處打量,想要儘快看看,房間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在客廳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異狀。
這時,林彤忽然走到我後方,輕輕嘆了口氣。
我回頭問她怎麼了?
林彤撇撇嘴,沒說話,只用眼神示意我往一邊看。
轉眼看去,我不禁微一皺眉。
林彤用眼神所指的,是臥室。
臥室的門開了約莫三分之二,透過敞開的門看進去,裡面的光線有些昏暗。
現在是晌午,又是晴天,主臥房昏暗,就只能是還拉著窗簾。
再看床鋪,整理的平平整整。
我琢磨過味兒來,也像林彤似的撇了撇嘴。
知道有客人來,把房間收拾整潔是應有的待客之道。
臥室顯然也整理過,可床鋪的闆闆正正,窗簾卻拉的嚴絲合縫,這是幾個意思?
今兒要來的只是桑嵐的父親,管妙玲家又沒有其他人,這種環境那就……
林彤忽然又在我身側輕嘆了一聲,這次不等她用眼神提示,我也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了。
此刻我們倆就站在靠近陽臺的一側,面前是挨著電視櫃的一個展示櫃。
透過玻璃櫃門的反射,就看到管妙玲在替桑嵐父親把大衣掛在衣架上後,正脫下自己的羽絨襖。
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暖氣充足,房間裡實在太悶熱。
然而,當管妙玲脫下外套後,裡面的穿著卻是讓我眼前為之一亮。
她裡面穿的,並不是冬日多數人常穿的毛衫之類,而是一件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