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冒著被老教授‘批鬥’的風險拿符籙出來,聽老古和林彤這麼一說,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心想,這個特殊的女撞客看樣子膽小的很,不如惡人做到底,就直接逼問出她的來歷。
哪知道老古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拉住我,眼神閃爍道:
“彤彤倒是提醒我了,這撞客的情形很特別,就好像……好像她和軒生就是一個人似的。真要是把她嚇壞、嚇死了,軒生就算不死,也有可能精神錯亂啊。”
“一個人……”
我和老古對視,腦子裡的某根神經像是被輕輕挑撥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只是思維一跳,並沒有抓住重點。
最終我還是接受了老古的提醒,想了想,走到軒生跟前,儘量放緩語氣對他說:
“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現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照實回答,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說著我輕輕扶他坐了起來。
“啊!”
身後突如其來一聲怪叫,我嚇得猛一哆嗦,差點沒反手一巴掌抽過去。
軒生更是嚇得哇哇大叫,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止不住。
回頭看清怪叫那人,我險些哭出來。
突然發出叫聲的,竟然是林教授。
老教授不光是大叫,還把兩隻手掌像牛角一樣豎在頭上,看上去說不出的滑稽。
見所有人都看著他,老爺子老臉發紅,咂了咂嘴:“這種情況,他發出的還是女人聲音……這個……這個……”
“爸!”林彤跺了跺腳,急著把他拉到一旁。
老古忍俊不禁,我也是哭笑不得。
敢情林教授還是以為,是老古連同軒生一起演戲糊弄他,所以出其不意的吼了這麼一嗓子,目的是要試探真假……
見軒生哭的‘梨花帶雨’,我急中生智,用蹩腳到家的蘇州話問道:
“儂雅是蘇州您?”(你也是蘇州人?)
軒生一怔,抽噎著抬臉面對我。
可以看出,他雖然眼中有著正常人應該有的光澤,眼神卻有些渙散。
看到這雙眼睛,我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然而,沒等我細想,軒生就哭著說道:
“你不要裝了,聽口音就知道你是北蠻子。你們來吾家裡巷,還不知道吾是誰?哪個信啊?”
我一時無語,看來這女人雖然膽小,卻是不傻。
照道理,像軒生這樣一個大男人,發出這種軟糯的女聲,而且還‘聲情並茂’,那絕對是會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
可聽了這女聲的質疑,我非但沒覺得惡寒,反倒在短時間內產生一種錯覺——在我面前的並非是男人,而是一名千嬌百媚的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這麼問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口氣。
這是我從刑警隊那些同僚那裡學來的,面對被審問的物件,要時刻把握準自己的語氣,目的是讓對方時時刻刻認清楚誰才是主導的一方。
這招果然奏效,軒生被我語氣帶動,身子一顫,緊張的小聲回答道:“童小秋。”
她的聲音實在太小,而且還夾帶口音,一時間我並沒完全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然而,就在她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老古忽然“啊”的一聲低呼。
我問老古怎麼了,老古卻是衝我擺擺手,示意我繼續問。
我又問了一遍,才聽清楚,軒生說的是‘童小秋’三個字。
我緊接著問道:“你是哪裡人士?生辰是多少?”
軒生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不忿,但在我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回答道:“吾祖籍無錫,現在定居蘇州,生辰……吾也不曉得。”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都不是主要的,最終的目的是想套出她的生辰八字,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你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我幾乎是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問出這句話。
軒生又一哆嗦,卻是帶著哭腔道:“吾本來就不曉得嘛,吾過生日,都是和過年一起的。”
我忍不住皺眉,剛想再問,老古忽然攔住我說:“別再問這個了,我相信她說的都是實話。”
“你怎麼能肯定?”我疑惑的問。
老古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轉向林教授,問道:“師哥,你還記不記得,上學那會兒,我們一起去蘇州旅遊那一回?”
這時我才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