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老古出去說話,到了外面,我問他認識的那個月明,是不是某年某月某時生人?
老古比我還意外,說正是,接著問我,是不是聽我老師林教授提起過月明的案子?又為什麼要向卓廣明提起月明這個人?
我越聽越奇怪,心想管妙玲這會兒多半還在治療,不如先跟老虎打個招呼,轉天再去找她。
哪知道老虎也是獵奇心極重的人,見卓廣明的事暫且處理妥當,手頭又沒旁的事,就非要請我們吃飯。
路過前頭的辦公室,趙奇已經不在了。
我總覺得他來的蹊蹺,但對他本人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又多少有些愧疚,索性就不再去想他。
出了分局,找到一家飯館。
老古隨性慣了,直接把選單丟給老虎,說他點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之後又急著問我,是怎麼知道月明這個人的。
見我一時答不上來,老古忽然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見過他了?”
我一驚,這老古,難道除了博覽陰陽事,還懂的算數?要不怎麼就說我見過月明瞭?
老古像是看穿了我的疑問,又似乎也發現,再這麼單方面問下去不合適,乾笑兩聲說:
“我記得月明不奇怪,因為他曾經是我的一個學生。”
“你的學生?”我詫異之極。
老古點頭,露出一副惋惜表情:“這孩子各方面資質都不算上乘,跟我學習的時間也不算長,不過,我卻是最喜歡他。”
“對了,你怎麼會向卓廣明問起他?”話題似乎又回到了起點,然而老古又跟著問了一句:“你要問,為什麼不說月明的真名?”
“真名?”我覺得是有必要向老古好好問問了。
當初聽到月明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猜到這可能不是真名,百家姓裡似乎沒有姓月的。只是當時情況特殊,我沒時間也沒膽子細問。實話實說,要不是這次巧之又巧的得到線索,不說忘了這事,就算記得,我也想食言而肥,不大想去履行對那人的承諾了。
我說教授您先別發問,有些事過會兒我自會說明,您就先說說,這月明的真名姓甚名誰,又是什麼來歷。
老古說:“月明的真名,叫胡明。跟我學習那會兒,我曾跟他開過一個玩笑,把‘胡’字拆開,就是‘古’和‘月’,他既然跟我學習,拜我為師,不如我就以此給他起個藝名,就叫古月明!”
我一頭黑線,又不是演員,起什麼藝名。
哪知道聽老古說到這裡,老虎和林彤突然雙雙低呼了一聲。
兩人反應驚人的一致:“原來你們說的是他啊!”
我完全懵了,我只是想卓廣明或許會認識月明,所以問了一句,哪想到這會兒一張桌子上四個人,除了我,竟像是誰都認識這人。
接下來林彤和老虎兩人的反應,又完全不一樣了。
老虎擰著眉心,似乎陷入了沉思。
林彤斜眼看著老古,卻是一副好氣又好笑的樣子。
我問林彤,這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彤‘哼’一聲,“還是讓古叔叔自己說吧。”
老古嘿嘿一笑,滿上一杯酒,吱溜了一口,對我說:“你知道為什麼月明各方面都不突出,我卻最喜歡他嗎?那是因為,他實在太像一個人了。腦子不怎麼靈光,思想古板陳舊,還有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犟驢勁頭。
我只要一看見他,就想起那人年輕的時候,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想想看,我給他起名,叫古月明,他比我矮一輩兒,還跟我姓古。當老師的對他吆五喝六,把他訓得跟三孫子似的,他還不敢吭聲。你說,那多有意思?”
這會兒就算林彤不說,我也知道老古指的是誰了。
要按他的形容,除了‘腦子不靈光’一條,其它性格,可不就是林彤她爹,林教授的翻版嘛。
拿自己的‘情敵’、師哥開玩笑到這種程度,難怪林彤會是那樣的表情了。
老古笑了一陣,臉色漸漸黯淡下來,“不開玩笑的說,我倒真認為月明是棵好苗子。畢竟法醫這行,最重要的不是腦筋靈活。可惜,這孩子太傻,被人給騙了。
不光是騙了他的錢,還騙了他的心。他心眼窄,想不開,最終竟臥軌自殺了。想當初,還是我帶著軒生,親自替他驗屍,是軒生給他打包的。”
我不由“啊”的一聲,“原來他是被火車軋死的,難怪不能拼接,只能‘穿著’裹屍袋呢!”
“這麼說,你真的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