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溜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轉臉瞄了一眼桑嵐,心說,黑車司機忽然‘著魔’,必定是她這個新晉香童所為。她雖‘業務不熟’,但在這荒蕪野地,招來個孤魂野鬼也絕非難事。
只不過,剛才對視的時候,我就看出,比之以前,她眼中失去了一些特有的神采。
在她而言,這趟算是沒白來,怎麼都算是治好了傷;然而在我想來,她此刻的狀況,怕是比被活死人抓傷還要糟糕的多……
潘穎比手畫腳的說:“你是不知道,先前嵐嵐臉上的傷可嚇人了,就跟咧開的小孩兒嘴似的,還臭烘烘的。要不是用手絹捂著,那色``狼司機準保都不肯拉我們。
可是等過了橋,我們一路走,她的傷口就一路好轉,等到了村裡,手絹一拿開,她的傷竟然就好了!面板好像比以前還白還嫩呢!
禍禍,你老實說,你那手絹是不是有貓膩?要是有美容的作用,能當面膜使,你可別藏私。怎麼地都得借我幾天,讓我也美美。我他孃的可不是LALA,還得嫁人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雙眼睛就斜瞄著竇大寶,說到後半截,還咬牙切齒。
我拉住竇大寶,“手機呢?”
竇大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從挎包拿出先前撿到的手機遞給潘穎。
潘穎看都沒看就裝進兜裡,仍是對我說道:
“嵐嵐的傷是好了,可這地方真他娘邪門的很。我心說來都來了,就當是旅遊,怎麼都把這荒廢的村子參觀一遍。哪知道走到頭,是河灘;一回頭,居然又跟過橋後似的,就又回到最開始的地方了!我這麼說,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乾笑:“理解,因為,我們也迷路了。”
說話間,來到那片空地。
那幾十個人,仍舊是沒有一個動的,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但是出於本職經驗,卻能看出,這些人眼中都留有神采。
我把手指湊到離我最近一人的鼻端,順手又搭住他頸間脈搏,忍不住嘬牙花子,“都是活人!怎麼就不動了?這是玩快閃呢?還是被施了定身咒?”
這話我可是沒說出口,那是因為,要按竇大寶的話來說,這幾十個突然出現的村民,就是從我們過橋之後,諸多離奇遭遇中又增加的一批‘蝨子’。
即便是活人,可是看穿著,也絕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無論男女,十個人裡有五個穿著粗布直筒褲,還有五個要麼是軍綠色的褲子,要麼是藍布工裝……這打扮,估摸著也就我姥爺年輕那會兒正流行。
竇大寶雖然刻意和潘穎保持距離,這時也還是忍不住湊到跟前,小聲對我說:
“你看那邊架的槓子,還有地上、盆裡的血……這是剛殺完豬,吃殺豬菜呢!這些人的穿戴就甭提了,就說咱真要是穿梭時空……肉燉好了,他們怎麼都不動呢?”
“我們到這兒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了!就一動不動!”潘穎回應的是他,人卻是拉著我,直接往人堆裡扎。
見縫插針的穿過人群,來到內圍,就見當中支著一口鐵皮桶改的爐灶,上頭架著大鍋,鍋裡肉香四溢位……爐火忽明忽暗,鍋裡還撲簌簌冒泡呢。
鍋邊上圍著三個人,兩男一女,一男的一隻手虛握,像是本來手裡握著什麼東西;女的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眼瞪著鍋,緊繃著嘴唇,明顯一副饞相。
另外一個男的,卻是史胖子,背對著這邊,手裡抓著個大鐵勺,正稀里呼嚕往嘴裡扒拉東西呢。
“得,這胖子是真膽兒肥,倒是先不管不顧吃上了!”潘穎邊說邊嚥了口口水。
人是好多事都能忍,但就是架不住餓。
這會兒竇大寶和季雅雲等人也都走了過來,一大堆人瞅著胖子吃喝的背影,肚裡的‘翻江倒海’都連成一片了。
我摸著肚子走到鍋邊,史胖子一邊斜眼看我,一邊含糊的說:
“知道你一定會來,但忘了囑咐男人婆,跟你說帶足乾糧了。別賴我饞,也別說我心大,你要是餓個十天八天,只吃乾草樹皮,還他孃的總拉稀……我就跟你直說吧,今兒要是沒這鍋肉,我都有心把那倆小娘們兒給燉了吃了!”
我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前後我就吃了半袋火腿腸,還吐得一乾二淨,這會兒見他吃的噴香,也就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大勺,連湯帶肉撈了一勺,就手抓起塊半肥不瘦的肉片就往嘴裡送。
肉一入口,剛開始還覺滿口生香,可等吐著氣等肉一涼,就覺得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