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咱們要長,真是迷了路,那村子的犄角旮旯早該轉遍了。換位思考,我要是胖子,就橫下一條心,離開村子,不走主路,另闢捷徑,直奔荒野……”
“胖子不是你!”
我瞪了他一眼,“就是他們和咱們的遭遇相同,你還能指望一個習慣抽高階雪茄的死胖子,能跟咱們一樣撿野菜吃?還是你覺得桑嵐跟大背頭,哪個是吃糠咽菜的主兒?”
季雅雲突然小聲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讓她再說一遍。
她表情有些奇怪,但還是稍微抬高了點聲音:
“兩年前去郊遊,嵐嵐還指著麥子地說是韭菜呢。”
竇大寶不明覺厲,使勁點頭,“還是禍禍說的對,得去村裡找他們!”
……
重又回到村落,四人彼此顧望,都是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林彤勇於在我這個‘師弟’面前發表意見:
“天色還是沒變化,不過,這村子雖然殘舊,卻好像……好像比咱之前來的時候‘新’了一些。”
竇大寶蹲在路邊拔了個草根,回過來在我眼前晃了晃,把草根叼在嘴裡,嚼吧著問:
“咱要不要再去河邊看看?”
“不要!”
“不去!”
季雅雲和林彤反應出奇的一致。
“要再去河邊,一回頭,還是原先的路,咱是不是還得再走一回?”我斜睨竇大寶,一把將他嘴裡的草根拽下來扔了,“嘴別那麼糙,你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沒毒啊?”
“嘖,這是茅根,鄉下最常見的,你別說你沒吃過!”
“我吃過!可特麼這裡的茅根我沒吃過,也不敢吃!”
我說話多少有點衝,竇大寶也不敢吭聲。我按了按他的肩膀問:
“你要是餓了那麼多天,回到這兒,最先要去哪兒?”
竇大寶左右看看,指著連綿殘屋中最高的一個房頂:“那應該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就算荒廢了,也說不定會有魚乾肉脯之類的。”
“那還不走!”
為了緩解疲勞煩躁,我們邊走邊胡說八道,進了村子,來到竇大寶先前指的那棟房舍前,一看門頭,就都有些失望。
這絕對算是高門大戶,而且儲存的相對完整,可一眼望之,這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屋子。雖然門頭缺失牌匾,也能看出,這是間類似祠堂或者廟宇的建築。
眼見大門內院中雜草沒過膝蓋,又是一派死氣沉沉,兩個女人都有點發怵。
季雅雲終是忍不住說:“我瞭解嵐嵐的性格,她絕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我雖然看出些怪異,但對她的話深表贊同,當即就說去別處尋找。
哪知剛轉身走了沒多遠,猛然間,就覺得心口一陣發悶,一個沒忍住,竟是捂著肚子嘔了出來。
關鍵吐出來的不光是食物殘渣和酒水,而是摻雜著殷紅的鮮血。
季雅雲等人都大驚失色,竇大寶更是掏出隨身的雲南白藥,說裡面的保險子可以暫時止住胃出血。
他說的似乎不無道理,畢竟我到現在都沒閤眼,還喝了那些個酒。
可稍微緩過來些,我沒接白藥,而是扭頭就往回跑,“桑嵐就在這裡頭!”
最初和桑嵐接觸,是因為季雅雲‘中邪’。
之後卻因為屍油的事,讓我和桑嵐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應。
這種感應並非時常出現,但作為醫科生,最能分辨身體感受的與眾不同。
我急著跑回那廟宇般的建築,蹚著草邁過庭院,來到正殿,大門卻是上了鎖。
竇大寶當即翻出把螺絲刀,就要撬鎖。
我急忙攔住他,“別亂來,這裡不知是祠堂還是廟宇,在這裡強行破鎖,等同明火執仗的搶劫,是會……總歸是不好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一套?”竇大寶急眼道。
我勉強道:“幹一行就得守一行的規矩。”
說話間,從如意扳指中彈出一枚簧片,捏起掛鎖,試著捅了進去。
林彤啼笑皆非,“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這和撬鎖有什麼區別?”
我邊試探邊說:“區別大了,單說現代律法,入室行竊和入室搶劫能一樣嗎?再則,外八行裡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或者說是‘信仰’,那就是天佑賊盜不保搶匪。賊偷尚有回頭路,搶匪遭遇事主,難免殺生害命,真就罪不可赦……”
說話間“咔嚓”一下,鎖簧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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