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麼‘蜃市鬼域’,竇大寶和潘穎等人還都一臉迷茫,可聽胖子說出‘海市蜃樓’,卻是人人變了臉色。
我走到那猴屍前,邊觀望邊說:“傳言害命水域差官的人,多死於水患。而且死後,還會被龍王攝入蜃市鬼域遭受不同於地獄的刑罰。
古代有人說,尋常所見的海市蜃樓,就是蜃市鬼域的映像,為的是警示世人,莫與水族為敵。可作為現代人,我們都應該知道,兩者不是一碼事。”
胖子一把按住我肩膀:“老子都特麼快餓瘋了,旁的別白話了,你就說,咱們還能不能出去?要是能,該怎麼出去吧!”
我回過頭冷眼看著他:“說實話,我不相信蜃市鬼域一說,但我相信報應!”
說話間,就聽一陣蹚水聲由遠及近,抬眼一看,不由笑道:“你猜,他哪來那麼大怨氣?又是衝著誰?”
胖子猛地回頭,赫然就見院中蹚過來的,是先前被他摔出去的無頭村屠!
“娘批的!這沒頭鬼,還沒完沒了了?!”胖子勃然大怒,“我就不信,老子把你大卸八塊,你還能逞兇!”
“這話是你說的。”
我伸手從竇大寶的挎包裡掏出殺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胖子手裡,跟著一側身,硬是把他從神臺上頂了下去。
胖子差點摔個大馬趴,站穩了回頭用刀指著我罵:
“我靠,老子想整死你不假,可沒在你背後這樣下黑手!”
我沒理他,徑直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一樣東西,把包遞給竇大寶,快速的在竇大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跟著一躍而下,走到胖子身前,低聲說:
“背後下黑手的事,我不是不幹,就是覺得,你還不到該死的份上。這一回,我要是能把你活著帶離七河口窩棚,算是和獅虎山那次相抵。再加上三義園和醫院樓頂那兩回,咱們就真不拖不欠了。以後想幹什麼,隨便你。”
“靠,帳頭這麼仔細啊?你不去當會計,真可惜了……”
胖子還想頂我幾句,那村屠卻已經來到了門口。
胖子也不敢嘴硬了,小聲問我:“這裡真是蜃市鬼域?我和這無頭鬼硬懟過了,他也太真實了吧?還有……村口那鍋肉……嘔……”
等他乾嘔完,我才捅捅他,“我現在有個想法,需要你幫忙證實。”
“你又憋什麼壞水?”
我朝一旁努努嘴:“你先去那邊避一避,我‘弄’完這無頭鬼再跟你說。”
胖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毅然跑向靠近門口的一側角落,同時道:
“這傢伙手骨都讓我掰折了,可特麼就是陰魂不散!你留點神,可別反讓他給整了……徐禍,我去你姥姥的!你又坑我……”
胖子之所以半道變了口風,那是因為,村屠一邁進門檻,立刻就轉過身,向他撲了過去!
我立即回過頭,掏出藏在懷中的輪胎扳手,猛地砸向供桌上其中一個燈臺。
那燈臺外表看似純銅,但只一下,外面的銅殼便龜裂散落。仔細一看,內裡全是木製,竟和供桌是連為一體的!
竇大寶瞪大眼睛看著下方:“這桌子……這‘大香爐’,還真是用一整棵樹做的!”
“包括上頭的閣板!”一句話未落,扳手又再砸下……
那燈臺雖是和供桌連為一體,但也架不住這麼個砸法。沒兩下,就被砸斷,連帶燈芯的上半截飛落進水裡。
我照葫蘆畫瓢,又砸毀另一個燈臺,才衝竇大寶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竇大寶先是接過輪胎扳手,從我包裡掏出陰陽刀遞給我;跟著才跳到供桌上,又從我包裡掏出一小盒特製的線香。
做陰倌這行,從來都離不開香火。我包裡暗藏這麼一盒包裝嚴實,食指長短的線香,也只有竇大寶和瞎子才知道。
竇大寶忙而不亂的開啟香盒,拈出三支短香,點燃後,卻是遞向潘穎:“快過來給猴上香!上了香,它就能保佑你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上?”潘穎在上方瞪眼道。
竇大寶陡地抬高聲音吼道:“我讓你下來上香!”
竇大鬍子面對近人,一向都沒發過火,這一嗓子可把潘穎給嚇懵了,懾於他的淫威,只能是顫顫嗦嗦跳到他身邊,接過那三支短香。
“只拜三拜,然後把香丟水裡!”竇大寶面色從未有過的凝重。
潘穎只能照做,嘴裡也還是沒忘記對著猴屍低聲叨咕幾句。
等上完香,竇大寶一把將她推下供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