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卻道:“等等,等等……殺了那血魂,她也會死的,等我再想想,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噗!”
我近距離盯著鄭月柔的眼睛,片刻,低聲對她說道:“謝謝教會我一些東西。”
說罷,快速的抽出矛頭,跟著又猛地刺入了她的心口,“那個不知名的哥們兒,我是不是說過,人是會變的?不好意思,我現在沒興趣知道是誰,也絕不會認這個兄弟。”
矛頭第三次刺入鄭月柔的身體,胖子等人才徹底反應過來。
“殺人了!啊……”
嶽珊雙手抱頭,發出刺耳的尖叫。
矛頭拔出,我緩緩後退。
這時,鄭月柔眼睛又變成了血紅色,直盯著我,似乎滿是不可置信。
半晌,才用那種男人的聲音說道:“受教了,原來,我二哥也變了。”
他猛然抬高了聲音,“不過,我一直都沒變,一直都記得是怎麼對我的!仵作大人,又害了我一次,這一次,更直接!放心,我都記下了,我一定會回來找的!我記得了,這輩子,叫徐禍嘛。”
說完,猛地張開嘴,噴出一道血箭。
我並未閃避,任憑血箭噴到我臉上,冷眼看著他閉上了眼睛。
感覺手心傳來一陣涼意,低頭就見,半截矛頭快速的在我手中消失了。
瞎子走到我身邊,倒抽著涼氣說道:
“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的‘雙胞胎弟弟’,就這麼被捅死了?”
我看了他一眼,轉眼看向神臺。
兩座燭臺中的火焰已然收斂,變成了正常模樣。
胖子也向這邊走了過來,但在經過鄭月柔身邊的時候,略一停頓,還是抓起鄭月柔一隻手,翻開她的袖口,掰開她緊握的手掌,將一團被揉成團的符紙丟到一旁。
他轉臉看向我,神情間頗有些悽然,“和陰草符差不多,不過……這符更絕決,是用自身的壽元施法……”
就在他這樣說的時候,鄭月柔突然睜開了眼睛。
鄭月柔的眼睛已經完恢復正常,只是眼底佈滿了血絲。
她萬念俱灰的掃了我和瞎子一眼,目光轉向身邊的胖子,卻是絕望中透著些許溫柔:
“孩子,現在咱們凌家年輕一輩兒,就只剩下一個了。”
“姑……”胖子哽咽的握住她的手。
鄭月柔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彩,湊到胖子耳邊,快速的低聲說了句什麼。
不等一臉愣怔的胖子做出反應,就抬手將他推開,“只管照我說的去做,不用擔心我。那矛頭是陰器,能傷陰鬼,卻傷不了生人的。”
矛頭消失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我在她身上刺出的傷口,同樣也消失了。
我回過頭衝瞎子一抬下巴,“得了,這裡完事了,咱回吧。”
瞎子點點頭,左顧右盼道:“是該回了,可井被堵死了,咱該怎麼出去?總不能曲線救國,還回陰司吧?”
“嘖,特麼是風水師,還能不知道咋離開?”我嘴裡這麼說,眼睛卻是斜向了鄭月柔。
鄭月柔沒了符紙,行動已經恢復了正常。
見我望向她,忽然又冷下了臉,突然一翻袍袖,將一道符紙拍在了胖子心口上。
“哎……”
胖子只來得及喊了一聲,跟著就消失不見了。
我轉向鄭月柔,只能是乾笑:
“他是侄子,是唯一的親人,現在當然要照顧他了。雖然這件事即便沒有我摻和,兒子的下場也是一樣,但卻是我打破了的‘夢’。能送胖子回去,但一定不會送我們回去。”
鄭月柔竟也笑了,“呵,小夥子,別太自以為是了。我,就只剩下那最後一道符了。就是想送們走,也沒那能力。”
不等我開口,她就繼續說道:“應該也看出來了,這裡完是一個土木道場,除了釘進生屍的那對耳釘,這裡就再沒有別的土木之外的物品。作為生魂,如果不能借助五行……呵,如果們來時的方法行不通,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送們出去。”
“玩兒我們?”瞎子先是一愣,跟著猛地跳腳起來,“那特麼幹嘛把那死胖子送走?!佳音本人不能來,但她能透過胖子傳遞一些有用的資訊,把胖子送走了,我們怎麼辦?!”
“先冷靜點!”我推了瞎子一把,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封金娣身上。
不等我開口,鄭月柔就搖頭道:“她和那些服務員都是跟著我從井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