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則一臉茫然的東張西望。
甚至我還看到,其中一個‘我’,蹲在角落裡,手裡拿著一根樹枝,旁若無人的在地上寫畫著什麼……
最讓我受震撼的,還是離我最近的一個。
那人就貼在我身後,樣貌和我相同,表情卻是猙獰的可怕。呲眉瞪眼,咬牙切齒,兩隻手虛握,像是要把誰給活活掐死一樣。
面對這奇詭的情形,我大腦完全變得一片空白。
這時,嶽珊和癩痢頭忽然同時開口了。
嶽珊仍一隻手虛掩著嘴,說話已經顫抖的不成人聲了:“他……他們……他們都是……是從你身體裡冒出來的……”
癩痢頭說的是:“你別怕,他們,應該都是你。”
“都是我……”我猛然意識到,這一切的關鍵,似乎還是在癩痢頭身上,回頭盯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剛想起來,我以前聽老爺子說過,學習相語到了一定境界,就會產生一種很特別的情況。”
癩痢頭像是真正想通了一些事,原本的迷茫漸漸退去,指著那個神情動作最為兇惡的‘我’說:“這個代表著你的戾氣,你剛才衝嶽珊發狠,他就出現了。”
接著又指向抱頭在地上發抖的那個:“這個,應該是代表著你內心的恐懼。還有這個……”
隨著他的指點,我的目光轉向最初見到的那個神情最為恬淡的我。
癩痢頭說:“這個是最初的你,也是最真的你,或者說,是你的本性。”
“本性……”
不等他再繼續指點,我猛地打斷他,“為什麼會這樣?”
癩痢頭再次露出了一絲震驚。
我這次輕易就知道,他這反應的原因了。
因為,當我發出質問的同時,就在我的身旁,又突然現出一個‘我’。
這人仍和我一模一樣,面容顯得極為冷酷。和‘暴力男’不同的是,他並非多麼凶神惡煞,而只是單一的透著尋根究底,不找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氣勢。
癩痢頭說:“這應該就是我家老爺子說的,那種最特殊的情況了。當相語之術達到一定的境界,就能把一個人的所有意識完全分離……”
“就像分裂一個人的人格一樣?”嶽珊竟插口道。
她這會兒也不像剛才那麼魂不附體了,反倒是試著說:“只不過平常意義上說的分裂人格,是心理學上的一種剖析手法,而現在是,徐禍的所有性格,都像是用全息電影的形式,立體的表現了出來,我說的對不對?”
癩痢頭看看她,再看看我,雖然有點勉強,但還是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嶽珊往我身後看了一陣,突然再次驚愕的捂住了嘴,“天吶,十七個,如果算你本人,那就是十八個……一個人怎麼可能擁有十八種不同的人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