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到‘懸魂索’三個字,我和瞎子都是一激靈。對於之前發生的情形,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瞎子忍不住問靜海:“懸魂索不是用來吊死女人的嗎?”
“誰告訴你懸魂索就一定得是吊死女人的?”
靜海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一般的懸魂索是用老槐樹皮、蓖麻桿絲編的,用來幹什麼,還得看繩子裡摻了什麼。如果是摻了橫死女人的頭髮,那用來吊死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會讓死鬼魂飛魄散。可如果摻了旁的,那就……”
說著,他不自覺的又看向桌上的麻繩,眼中再次露出貪婪的神色。
“這根懸魂索裡摻了什麼?”我問。
靜海收回目光,眼珠轉了轉,一字一頓的說:“野仙遺留肉身的毛髮!”
“狼毛!”想到在閣樓上看到的那張狼臉,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東北素來有七十二路野仙,五路邪仙的說法,狼就屬於五路邪仙之一,又叫做柴仙。
和流傳最廣的胡、黃、白、柳、灰五路保家仙不同,狼即便能成仙,也是帶有七分兇性的。
懸魂索我是聽瞎子說過的,沒想到這根懸魂索裡摻的居然是柴仙的毛髮……
靜海見沒指望得到懸魂索,乾脆也不囉嗦了,告訴我們說,野仙得成正果後,遺留下來的肉身還殘存了一些天性和法力。
利用柴仙的毛髮編制懸魂索,被吊死的人的魂魄就會被拘禁在懸魂索,不但不能夠輪迴轉世,而且還會一直遭受折磨。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被拘禁的魂魄得到柴仙殘餘的法力,會比普通的厲鬼凶煞更加的具有神通般的能耐。
以明春飯店為中心的五鬼陰陣,還有我們之前在鋪子裡的遭遇,應該就是懸魂索中的鬼物所致。
靜海最後看了楚婆婆一眼,說:“你能輕易把陰間的魂魄招上身,還會一些皮毛的蠱術,都是拜這懸魂索所賜吧?”
“不是。”
“不是。”我幾乎是和楚婆婆同時開口說道。
瞎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還攥在手裡的紅繩,小聲問:“你這是又看見什麼了?”
我點點頭,“走吧,回去再說。”
剛要邁步,忽然就見楚婆婆抓起桌上的懸魂索,抱在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明春哥,我該咋辦啊……他騙我,他們騙我……這麼些年了,你還在裡面受罪,我咋辦,我該咋辦啊……我什麼法子都用了,我也老了,沒多少時間了……我的眼睛已經快看不見了……我不想死了也看不見你……”
她哭的撕心裂肺,就連靜海都有些動容。
我因為看到了過往發生在楚婆婆和另一個人身上的事,更是心尖直髮顫。
“還等什麼啊?送他去輪迴吧。”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說道。
“老丁?”我猛一怔。
老丁繼續在我耳邊說道:“你難道忘了,咱們這一門傳承的陰陽刀,不是專門用來捅人、捅鬼和拿來嚇唬禿驢的?”
老丁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與此同時,曾經出現在福禍桃符上,幾乎快要被遺忘的陰陽刀譜漸漸在我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出來……
我摒了摒氣,走到已經哭不出聲音的楚婆婆面前,“老人家,我可以想法子幫你把繩子裡的魂魄放出來,至於……至於是否送他去輪迴,就由你來決定吧。”
楚婆婆猛地一愣,止住了哭聲。
沒等她開口,靜海已經尖著嗓子說道:“開什麼玩笑?這懸魂索可是凝聚了仙家法力的,誰也不能把拘禁的魂魄弄出來啊!”
“我能!”我盯著楚婆婆渾濁的獨目,堅定的說道。
楚婆婆看了我一陣,猛然站起了身,有些失神的喃喃道:“他沒有騙我,他真的來了,明春哥,你可以出來了……你可以解脫了!”
聽她語無倫次,我以為老太太是哭糊塗了,沒想到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渾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年輕人……不,活神仙,求你,求你幫幫我,幫我救救明春哥,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
說著,竟然就要跪下來。
我趕忙扶住她,順手把麻繩接了過來。
一旁的靜海斜眼看著我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不是什麼玩笑都能開的。這老婆子的命可沒幾天了,你這是想早點送她歸西嗎?”
我沒理他,“瞎子,幫忙把婆婆扶到一邊去。”
楚婆婆似乎清醒了過來,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