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盒稀飯和一盒鹹菜蘿蔔乾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臉上,瞎子終於沉不住氣了,抬腳在掐著我的男人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滾你麻痺!”
“唉,你這不是找事兒嘛。”靜海翻著白眼說道。
男人被瞎子踹的愣了愣,突然捂著肚子,一下出溜在地上,打著滾的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殺人啦……”
很快,周圍就圍滿了起早的人。
又過了不久,明春飯館的老闆娘也趕了過來,只朝著還在滿地撒潑的男人看了一眼,就和他一樣,捂著心口躺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整整一天,我、瞎子和靜海都待在當地所屬的公安局裡。
我可算是知道,周大龍為什麼說我要破財了。
雖然我出示了工作證,雖然當地法醫機構驗證,楚婆婆是自然死亡。可那兩口子還是撒潑打滾的纏著我不放,說到底就是兩個字——要錢。
後來一個比我年紀大點的法醫私下告訴我,楚婆婆在當地還是比較有名氣的,專門替人問米招魂。
但楚婆婆有兩條規矩,就是想找她問事,必須得先去門前街的明春飯館吃飯,得先給錢,然後拿著兒子或者兒媳婦寫的單子才能找她問事。
另外一條規矩就是,一個晚上,她只幫一個人看事。
這個法醫對我說:“這兩口子就是倆餓皮蝨子,眼裡只有錢。早些年還算能按照老太太的規矩來辦。這幾年越來越財迷,只要給夠錢,不管去幾個,錢到手就寫單子,簡直就是把老太太當成賺錢的機器了。”
他嘆了口氣,“我雖然不大相信問米這回事,可楚婆婆都是白天開店,晚上問事,那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能經得起折騰?我說兄弟,你也是法醫,你也信問米這回事?不是我說,你這就是倒黴催的,剛好趕上老太太油盡燈枯。就是法律不認同,你也得多少賠這兩口子幾個錢。”
想到我昨晚經歷的、見到的一切,我沒有猶豫的說:“那就賠。”
“賠唄。”靜海細眼轉動,看向剛從一間屋子出來的男女,半陰不陽的說:“為富不仁還富不過三代呢,呵呵,兩個憑祖蔭混日子的白眼狼,有錢都未必有福氣花啊。”
最後經過警察的調解和瞎子討價還價,我掏了一萬塊錢了賬。
就這兩口子還不肯罷休,一直說瞎子打人,後續要是落下什麼病,還得再找我們。
離開公安局的時候,經過那對夫妻面前,靜海停下腳步,笑眯眯的對著兩人說了我們所住賓館的名稱地址,然後笑著說:
“這下,你們總不會擔心我們跑了吧?記住,要是覺得身子骨不妥帖,就來找我們啊。”
出了公安局,瞎子忍不住問靜海:“你給他們下降頭了?”
“降頭?”靜海仰天打了個哈哈,“用不著!自個兒家的孩子得自個兒管,那老婆子雖然只懂些皮毛的蠱術,可她走的時候還是留下不少‘好東西’。那些東西我看不上眼,來之前,就都放在那小兩口身上養咯。”
我和瞎子面面相覷,同時打了個哆嗦,都想不出他說的‘好東西’是什麼。
上了車,我給竇大寶打電話,他和王希真已經把季雅雲一行人接到了賓館。
不過竇大寶告訴我,他接到人的時候,徐秋萍已經又‘變回’了董亞茹。
我一陣頭大,就說回去再說。
車開到半路,瞎子的手機響了。
他也是折騰了一夜,沒什麼精神,隨手把電話接通,點了擴音,丟在駕駛臺上。
電話是段佳音打來的,一接通就問:“你現在在哪兒?”
瞎子疲憊的說:“剛忙活完,在回賓館的路上,我明天一早過去。”
“你們上次在那列火車上的人現在都在一塊兒嗎?”段佳音有些急切的問。
瞎子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已經接到賓館了,孫祿沒來。”
“趕緊讓他過來,要不然你們這趟要有大`麻煩了。”
我和瞎子相對一愣,瞎子問她是怎麼回事。
段佳音卻顯得很急躁,只讓他趕緊通知孫祿趕過來,然後一起去蛟鱗河。
瞎子掛電話的時候,我已經拿出手機,撥出了孫屠子的號碼。
在接到季雅雲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那個‘徐秋萍’的來歷似乎很不簡單。後來越想越覺得,段四毛讓他們趕著來東北找我,似乎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要發生。
現在,段四毛的表現明顯有些反常。
她越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