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嘴角猛一抽搐。
面前這老農打扮的老頭,從上車就開始睡覺,他甚至都沒往後邊看一眼,他是怎麼知道車上有死人的?
想到那個陌生人發來的簡訊,我心裡不禁起了戒備。
老頭忽然嘆了口氣:“唉,別說了,也合著你們是好心,又是警察,命硬,沒被拉進閻王坎去。坎兒過去了,也就沒事了。就快到了,趕緊走吧。”
我忍不住皺眉,剛要再問他,卻聽後座的那個婦女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我才反應過來,車上還有個抱小孩兒的女人呢。
剛才老頭那一番話,我聽得都瘮的慌,更別說她一個女的了。
見婦女哭的一抽一抽,大雙皺了皺眉,說:
“大姐,別怕。這老爺子開玩笑呢,哪有什麼閻王坎啊……”
不等大雙繼續說下去,婦女就哭著打斷他:“有,我早先嫁過來的時候,就聽說過陳皮溝有三道坎……”
聽了她的話,我腦大筋又是一蹦。
說實話,剛才聽老頭說三道坎的事,我不光不怎麼相信,而且還對他起了懷疑,以為他可能別有用心。
現在聽婦女一說,竟然真有三道坎。
車上的確拉著死屍,難不成真碰上閻王坎了?
可就算真是這樣,這老頭子是怎麼發現車上有屍體的?
難道真是說人老成精,他就在上車前看了一眼,就發現老陳不是活人了?
那婦女哭起來一發不可收拾,怎麼勸都勸不住。
我被他哭的心煩意亂,加上渾身溼透、腳脖子疼的厲害,於是煩躁的問老頭:陳皮溝還有多遠?
老頭子朝前指了指,說:“你再往前開點,左邊就能看見一條小路了。”
我試著發車,倒是一下就打著了火。
車開起來,也沒感覺再有什麼阻礙。
按照老頭說的,往前又開了大概一里多地,果然就見路邊出現一條小路。
我把車轉向小路,看了身邊的老頭一眼,問:“大爺,你認識陳金生嗎?”
老頭眼皮也沒抬:“不認識。”
“不認識?”我看了一眼後視鏡,“他也是陳皮溝的人,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陳皮溝大了去了,我哪能誰都認識?”老頭說的理直氣壯,還反手指了指那個婦女:“你問問她認識我不?”
婦女又抽搭了兩聲,搖了搖頭,“你們來陳皮溝是找人的?陳金生是誰啊?長什麼樣啊?”
我心裡越發有種詭異的感覺。從地圖上看,陳皮溝不過是個巴掌大的小村子,村裡能有幾戶人家?這兩人怎麼都說不認識老陳呢?
更讓人詭譎莫名的是,陳金生就在同一輛車上,就在後排坐著呢……
我透過後視鏡,用眼神制止了想要開口的大雙,邊開車,邊把老陳的大致特徵形容了一遍。
戴帽子的老頭在旁邊聽著,身子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但沒說話。
反倒是婦女聽完後說:“你們要找的是那個住在死人墳裡的怪老頭吧?”
“死人墳?”我一愣。
婦女說,在陳皮溝的西邊有一戶人家,好像就住著我說的這麼一個老頭子。但是那戶人家很怪,平常很少見人進出,也不跟村裡的人來往。而且,那屋子後邊還立著一塊大石碑,從遠處看,整棟屋子就跟個墳似的。所以村裡人背地裡都叫那棟屋子死人墳。
婦女說,她也是剛嫁過來的時候,見過住在那裡的老頭一次,具體樣子沒看清,身形卻和我說的差不多。
屋子後邊立石碑……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老陳乾的就是刻碑的活,那十有**是他家了。不和村裡人來往,倒是符合他的性格。只是,在屋子後邊立石碑,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徐哥,前邊沒路了!”大雙指著前邊說。
我已經踩下了剎車,看著前邊直嘬牙花子。
路到頭,前邊是條河,河面說寬不寬,說窄不窄,中間卻只剩一條半拉垮的水泥橋茬子,車是無論如何都開不過去了。
旁邊的老頭子似乎剛才又眯著了,這會兒被動靜驚醒,朝前看了看說:
“呀,這橋咋讓沖塌了呢?”
我也懶得多說,直接問:“大爺,還有別的路過去嗎?”
老頭說:“有,靠我家那邊還有個老橋呢,過人行,車開不過去。”
我和大雙對視一眼,都抓瞎了。早知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