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像是想要觸控立體投影的影像卻碰觸不到一樣。
我回到瞎子身邊,好半天都驚魂不定。
“那娘倆也是鬼。”瞎子小聲說。
我恍惚的點了點頭,“還不是普通的鬼,我碰不到她們。”
“碰不到?”
“嗯,現在不光碰不到,就連符咒法訣對他們也不起作用。”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他們是亶鬼。”
“亶鬼?是什麼?”
我剛想解釋,村長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來到我們面前。
“幾位先生,昨晚休息的還好吧?”村長問道,口氣還和昨天一樣的客氣。
可是不等我們回應,他就立刻又說道:
“村裡不分晝夜,接二連三死人,我只能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這樣大家也好相互有個照應。我這樣擅作主張,不會不妥當吧?”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也說不出旁的。
村裡出了邪乎事,把村民全都聚集到一起,至少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
他這麼做似乎沒什麼不妥,可他卻哪裡知道,來到這裡的村民不光是活的,死的也都來了。
關鍵還有一點,祠堂是用來祭祀奠念歷代先人的,尋常鬼魅是進不來的。
現在鬼能進來,‘棺材李’也能進來……怕是全部人聚在一起也沒用了。
就像瞎子說的,村子要大禍臨頭了……
村長朝我抱了抱拳,用懇求的語氣說:
“先生,麻小的死你也看見了,那孽障太喪心病狂了,它不光要人的命,還吃人啊!求求先生,儘快替我們除了它吧!”
我恍惚了一下,下意識的向棺材李看去。
可是沒等我轉過頭,村長就大聲說:
“老大,老三,你們趕緊帶先生去麻桿老`二挖開的那個老墳,先生儘早除掉那孽障,咱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瞎子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張嘴想說什麼。
我腦子裡突然像是劃過一道閃電,忙不迭上前一步攔了他一把。
我朝祠堂外看了一眼,問村長:
“那地方離這裡有多遠?”
村長說:“倒是不遠,只有五六里路,只是下著雨,山路不好走,還勞煩先生不辭辛苦了。”
我心又是一動,剛想說話,村長的三兒子忽然指著司馬楠憨聲憨氣的說道:
“爹,那路可不好走,還帶這個女的啊?她也是先生?”
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村長的神情,忽然感覺今天的情形有點不對勁。
沒等我琢磨明白,村長就問我司馬楠有沒有同去的必要。
我快速的想了想,轉眼和瞎子對了個眼色。
瞎子是何等機靈的人物,從聽我順著村長的話往下接就知道我肯定有別的想法。
眼珠轉了轉說:“她就別去了,我也不去了,留下照顧村民,免得再有閃失。”
我朝村長點點頭,拉著瞎子走到一邊。
“村長他們好像有點不對勁,什麼老墳裡的鬼,百分百是編瞎話,你還去幹嘛?”瞎子低聲問。
“沒有墳,但可能有別的,還是得去一趟。”我回頭朝村長那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其他人可以不管,看好司馬楠。還有,小心點棺材李。”
“棺材李?”
我點頭,“他比其它那些鬼狠。不過你是不用怕,段四毛肯讓你來,你肯定死不了。”
兩人又耳語了幾句,才又回到村長面前。
村長又跟我們客套囑託了幾句,忽然對一直跟在旁邊的包青山說:
“你跟著一起去吧。”
包青山答應一聲,沒多說什麼。
不過,我卻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不定。
出了村頭,村長家的老大和老三帶路朝山裡走去。
雨下得很大,以至於兩個人不捱到一起都聽不清彼此說話。
跟著走了一段,我仔細看了看周遭的環境,不得不連著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保持鎮定。
這不是我們進山的那條路,但這條路我並不陌生。
因為,昨天晚上我才剛剛走過一趟……
包青山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整個人裹在雨衣下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約莫走了三四里路,我看了一眼包青山,捱到郭森旁邊,隔著雨衣在他腰間輕輕拍了兩下。
郭森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