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麻木不仁。
跟在他身旁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老人,鬚髮斑白,腰桿卻很挺直,腰裡繫著白布帶,一邊向前走,一邊默不作聲的朝天空撒著紙錢。
緊接著,就見八個體態不一的漢子,抬著一口清漆棺材跟著走出了村子。
這八個人全都微微低著頭,緊閉著嘴,目不斜視的只管抬著棺材跟著向前。
“棺材上繃了墨斗線,橫死的!”瞎子低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棺材上縱橫交錯的棋盤墨線,微微點了點頭。
再看看那個撒紙錢的老頭,心裡湧起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
“那是什麼?”司馬楠低呼道。
我瞪了她一眼,可當我看清隨後從村子裡走出的送葬隊時,就像是觸電般的猛一哆嗦,整個人呆在當地僵硬的再不能動彈。
有人死了,親戚朋友送他(她)最後一程,是人之常情。
但我發誓,無論任何人看到眼前的這支送葬隊,都會感覺不適。
因為,除了前頭打幡兒的、撒錢的,還有抬棺材的那八個人,後邊浩浩蕩蕩的送葬隊裡幾乎沒有活人!
死人是不可能給活人送葬的。
那些‘人’當然也不是死人。
在如此近的距離,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夠看見,所謂的送葬隊,竟然是由一個個紙紮人組成的!
沒錯,那的確是一個個用竹篾白紙紮成的紙人。
每個紙人都和真人差不多大小,描眉畫眼,兩腮點著胭脂紅,甚至還畫著男女不同的髮飾服裝。
幾十個紙人排成整齊的兩排佇列,跟在棺材後面飄飄忽忽的向前……
我只聽到身邊不斷傳來牙齒打顫的“嘚嘚”聲……
送葬隊迎面走來。
打幡兒的少年只麻木不仁的斜了我們一眼便繼續向前。
撒紙錢的老人卻是一邊撒錢,一邊凝眉掃視著我們,目光最後在包青山臉上停留了一陣,這才轉過臉去。
八個抬棺材的人都微微垂著頭,緊閉著嘴,目不斜視的走過。
我正驚疑不定的盯著那口清漆棺材,冷不丁,一蓬雨水甩在我臉上。
在我回過頭的同時,一個慘白的馬頭猛地杵到了我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
我本能的倒退了一步,驚魂不定的仔細看,才發現那竟是一個紙紮的馬頭!
馬頭套在一個人的腦袋上,那人穿著一身素白,乍一看就和紙人一般無二。
抬眼再看,另一行佇列裡,卻是一個頂著紙紮牛頭的人在和‘馬頭’並行。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牛頭和馬頭都是真人,不過是套了個紙紮的假腦袋。
同時也發現,‘牛頭馬面’的一隻手都詭異的抬舉在肩膀前方,握成拳狀。
仔細一看,我下意識的緊緊閉了閉眼。
牛頭馬面的手並不是虛握的,而是各自握著一根扁平的竹片。
竹片很長。
後方那些紙人送葬隊,竟全都是黏在竹片上的。
“麻痺的,那老狗在搞什麼鬼?”包青山小聲罵了一句,顯然也有些驚魂未定。
瞎子看了我一眼,低聲說:“八仙抬棺,紙人送葬,棺材裡的人……絕對是大凶死相。村裡有行家。”
我嘴角牽動了一下,剛想回話,可下一秒鐘,我只覺得整張臉像是被塗滿了502一樣,完全僵硬不能動彈了。
‘牛頭馬面’肩扛的竹片很長,足有五六米。
被竹片黏連的紙人依次從我們身前‘路過’。
但就在瞎子說‘村裡有行家’的時候。
經過我面前的一個紙人,突然猛地轉過頭,裂開嘴,衝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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