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和我對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問我打算怎麼做。
我說現在咱們只要一被發現,鐵定沒好果子吃,只能是先躲起來,等到晚上再說。
包青山小心的提醒我:“這裡可不安全,那老***現在仗著有那個禿驢在,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我眼珠轉了轉,說:“去棺材李家。”
我揹著瘋女孩兒,瞎子扶著司馬楠,一路往棺材李家走。
經過老二家的院子時,忽然一陣疾風捲著細雨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可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透過老二家的院牆,竟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院子裡竟然沒有下雨,不但沒下雨,院子的地都是乾的。
正當我驚愕萬分的時候,院裡一間屋子的門忽然開啟了,一個女人扶著腰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女人穿著十分的破舊,而且沒穿鞋,光著腳。
看年紀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卻挺著個大肚子,是個顯懷的孕婦。
女人的樣貌只能算是普通,滿臉菜色,眼睛卻很大,可本該靈動的眼睛裡除了麻木,再沒有絲毫其它的東西。
她從旁邊端起一個笸籮,走向院角的雞籠子。
我以為她是要餵雞,可沒想到她走到雞籠旁,忽然朝院外快速的看了一眼,把笸籮往雞籠上一放,然後開啟雞籠,飛快的抓出一隻雞來。
正當我疑惑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忽然,她張開嘴一口就咬住雞脖子,貪婪的吸了起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她居然喝活雞的血!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差點讓我當場吐出來。
女人喝了一陣雞血以後,竟緊抓著還在撲騰的雞,再次張嘴咬在了雞胸脯上,連帶雞毛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肉,就那麼鼓動著腮幫子用力的嚼了起來……
“先生,你怎麼了?”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問道。
我又一哆嗦,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包青山的那張老臉。
再看院裡,雨還在下,那女人連同被咬死的那隻雞已經都不見了。
瞎子粗暴的推開包青山,小聲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不等我開口,我背上的瘋女孩兒突然說道:
“二嫂在吃雞,原來雞是二嫂吃的,不是黃狼子吃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看到的一幕又是靈覺使然。
瘋女孩兒竟然也看到了。
二嫂子?
那個女人就是村長家的二兒媳婦……
來到棺材李家,我讓司馬楠先去屋裡把尿溼的褲子換了。
揹著瘋女孩兒和瞎子來到草棚底下,放下女孩兒,舒展了一下身子,接過瞎子遞來的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這才把剛才在老二家院子裡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瞎子聽完後說,活著的時候都生吃活雞了,鐵定是那東西沒跑了。
過了一會兒,瞎子說:“你讓我小心棺材李,我仔細看了,他好像沒什麼不對勁啊?”
我轉眼看向角落裡的兩口棺材,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聽我說棺材李和那個被野豬咬死的警察就在兩口棺材裡,瞎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棺材李死了?那祠堂裡的棺材李是……”
“應該就是那東西。”我低聲說。
“是棺材李把那個警察留在村裡的,他這麼做是知道村長他們要害人,想救那警察?可那警察又怎麼會死在山裡了呢?”
我苦笑著搖頭,“想知道真相,恐怕只有棺材李本人活過來了。”
等司馬楠出來,我進了屋,想找些吃的,可翻遍了卻只找到半包已經有些出油了的蜂糕。
包青山說,村民多是靠山吃山的獵戶,村裡出了事,沒人敢再進山打獵,坐吃山空到現在,沒幾戶人家有多餘的吃食了。就算有,現在也都帶到祠堂去了。
我把蜂糕給了瘋女孩兒,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吃下去,心情越發的沉重。
硬捱到傍晚,我和瞎子都餓得受不了了。
瞎子說,要不趁著這會兒天黑下來,去別家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要不然餓著肚子晚上也沒勁幹活啊。
我剛點了點頭,瘋女孩兒忽然驚喜的喊了一聲:“警察叔叔!”
我猛一愣,轉過頭看到身後的情形,瞬時間就呆住了。
棚子最裡面的那口棺材旁,竟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警服,臉上貼著一張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