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述了一遍。
“你等會兒。”瞎子說了一句,像是把話筒捂上了。
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你去我就去。”
“我又不懂風水,我幹嘛去?”
我是一萬個不想去,雖然鬼樓的事撲朔迷離,可凌晨迴歸的時候,我卻在鬼樓附近把肉鬆帶了回來。
肉鬆回來了,而且是出現在鬼樓附近,那徐潔……
“你必須去,你不去我也不去。”瞎子不容置疑的說道,“對了,你說的那個地方這個季節雨水多,帶上你那把傘吧。”
“我說瞎子……”
“沒空搭理你,明早來接我!”不等我說完,瞎子就急吼吼的說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結束通話的前一秒,我似乎聽到一個女人嬌喘著說:“你急什麼……”
放下電話,我對著郭森愣怔了半晌,點點頭,說明天一早出發。
轉過天,我把肉鬆交給季雅雲她們照看,直接上了郭森開來的車。
司馬楠已經在後座,看見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車開到市裡,來到豬鼻巷,等了沒一會兒,就見瞎子斜挎著包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瞎子一上車,先朝我瞄了一眼,看到我擱在腳畔的油紙傘,癟著嘴點了點頭。
我老早就憋了一股子勁,見狀皺眉:
“劉瞎子,你最近可有點過了哈。都是兄弟,用得著這麼裝模作樣嗎?”
瞎子不聽還好,一聽一把就拽下了墨鏡,轉眼瞪著我大聲說:
“兄弟?好兄弟啊。你最近幹了什麼,跟我打招呼了嗎?兄弟,你問問自己,你現在還是人嗎?”
聽他語氣不善,郭森忙出來打圓場。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瞎子的反應不可謂不過激,但明顯是意有所指。
到了火車站,上了火車。
發車沒多久,我忍不住看向瞎子,卻見他也正斜眼看向我。
兩人目光一對,我一把箍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問:
“***,別給我裝蒜,昨天電話裡的那個娘們兒是誰?現在這麼拽,是不是被人破了處男?”
瞎子和我一通糾纏,卻始終不肯就電話裡的那個女人聲音吐露半點口風。
被我揪扯的緊了,乾脆甩著膀子“呀呀呀”掄起了王八拳,弄的滿車人都往這邊看。
整整七個小時,火車才靠站。
上了當地警方派來的車,連夜直奔公安局。
局裡一個姓毛的副隊長把我們帶到一間刑訊室外,轉過頭看了看司馬楠,低聲對郭森說了幾句。
郭森抿了抿嘴,轉眼朝司馬楠點了點頭。
進了刑訊室,隔著單向玻璃,就見隔壁的審訊桌後坐著一個約莫六十來歲,堪稱慈眉善目的老頭。
老頭正在抽菸,除了一隻手被銬在審訊椅上,那樣子悠哉的就像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裡納涼一樣。
司馬楠一看到他,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整個身子也跟著顫抖不定。
半晌才從牙縫裡迸道:“是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郭森點了點頭,和姓毛的隊長對了個眼色,走到司馬楠面前,沉聲說:
“是他就好。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讓人送你去賓館休息。明天辦完相應的手續,你就可以回去了。”
司馬楠咬了咬嘴唇,忽然說道:“我想當面問他幾句話。”
郭森猶豫了一下,朝毛隊長點了點頭,轉而對我和瞎子說:“犯人有些話要當對你們說,一起過去吧。”
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來之前我就覺得郭森有什麼事瞞著我,事實上他自己也承認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他的話,對方是一個人販子,居然有話要對我們說?
這到底是哪門子情況?
來到隔壁的審訊室,老頭正好把煙掐滅。
眯著眼睛從我們臉上逐一看過,見到司馬楠微微一愣,嘴角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意,目光卻並未停留,而是直接轉到了我和瞎子身上。
“外八行的朋友?”老頭沙啞的問道,眼睛也隨之一亮。
“什麼叫外八行的朋友?”我冷聲問。
老頭嘿嘿一笑:“都是江湖同道……”
“放你媽的屁!”不等他說完,瞎子已經開罵了,“外八行盜門九貓衛裡‘人牙子’早在七百年前就被除名了,你這樣的狗東西算個屁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