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指五寶傘:“難道你這傘中的五鬼並沒有馴服?”
我說:“這傘是一位老前輩送給我的,傘裡沒有鬼。”
“沒有鬼?”棺材李顯得十分詫異。
“誰說沒有鬼?你忘了,裡邊不是還有朱安斌那小子和三白眼的殘魂呢嘛。”瞎子把傘朝我揚了揚。
我一下想了起來,再想想瘋女孩兒的話,猛一拍腦門,拉開揹包拿出一個保溫杯。
杯子一開啟,一隻巴掌大的黑色小鳥就撲稜著翅膀飛到了我肩膀上。
“鬼鴞!”棺材李失口驚呼。
我猛一激靈。
就連鬼靈術上都沒有鬼鴞的記載,他居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嘿嘿,他出來了!”瘋女孩兒一陣笑,卻又指著五寶傘說:“他還沒出來,他還沒出來……”
這次我很快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了。
鬼鴞是三白眼的魂魄所化,他的另一部分魂魄卻被攝入了五寶傘裡。
在村長家的時候,女孩兒說我身上和地窖裡有一樣的‘白眼鬼’,多半是指他了。
棺材李盯著鬼鴞看了一陣,又看了看我手裡的保溫杯,臉上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竟問我:“你為什麼要把鬼鴞放在杯子裡?”
我一陣無語,即便是警察,坐火車帶一些物品也是要辦相關手續的,能少報一樣就少些麻煩,反正這鳥又不會悶死。
棺材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問:“難道你不會運用五寶傘?”
“不會。”我搖了搖頭。
當初野郎中把傘送給我,只是留個紀念,可沒教我使用的法門。
棺材李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竟走到我身邊,附在我耳邊一陣耳語。
聽他說完,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問道:
“你怎麼知道五寶傘的用法?又怎麼會對鬼鴞瞭解的這麼清楚?”
棺材李說:“我祖上就是打棺材的木匠,幹這一行,也算是和陰間打交道,所以我也跟老一輩人多少學了些門道。五寶傘也是天子六工(土工、金工、石匠、木工、馴獸、草植為天子六工)所出,會做,當然也就知道用法,但工匠本身卻是用不得的。至於鬼鴞,我聽我爺爺說起過……”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微微蹙眉道:
“據我所知,陰鴞乃是利用禽鳥出魂作惡的一種邪術,鬼鴞更是用活人生魂煉製的邪物,這些法門因為太過邪惡,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絕跡於中土了,據說這邪術輾轉流傳到了東瀛……你會煉製鬼鴞,難道說……”
“你想多了。”我打斷他:“鬼鴞不是我煉的。”
棺材李倒是沒說錯,當初把三白眼勾魂離體,煉製成鬼鴞的的確是個日本和尚。
我把三白眼的另一部分魂魄攝入五寶傘,卻只是個意外。
“嘎啊!”
我被耳畔響起的一聲怪叫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轉眼看向肩上的鬼鴞,卻見它不停的跳來跳去,顯得從未有過的煩躁不安。
更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它原本幽綠的眼睛,此刻竟隱隱透出了暗紅色。
與此同時,我後背的鬼爪猛然間透出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股寒意比先前的幾次都要來得猛烈,我幾乎都能感到,森寒中,一隻沒有皮肉的手骨正在快速的從我肩後拱出來。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駭然。
“怎麼了?”瞎子和棺材李同時問。
我一把扯開右肩的衣服。
“臥槽!”
“老天!”
瞎子和棺材李同時驚呼。
我恍然的轉過頭,就見原本是在右後背的鬼爪居然轉移到了我的肩頭,而且整個爪子都浮凸了出來,就像是面板下暗藏著一隻青色手爪死死的扒著我的肩膀!
“突然這樣的?”瞎子問。
我點點頭,“早上我跟著那個‘棺材李’去祠堂的時候,沒這麼明顯的,剛才突然就這樣了。”
瞎子駭然:“你跟山靈髦近距離接觸鬼爪都沒有完全顯露,現在全部出來了……難道……”
“村裡又來了別的髒東西!”我介面道。
“我艹,又來?”瞎子頭一次顯得不那麼淡定,跳著腳說:
“單是個山靈髦就夠難對付了,現在還來了別的東西?這村裡的人是合該著要死絕啊。咱別管了,跑吧?!”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包青山和棺材李都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