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路了,我不禁狐疑起來。
急著向前爬了一陣,快要到頭的時候,猛然間頭皮一緊,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哎喲……”桑嵐一腦袋撞在了我身上,“沒路了?”
“別吭聲,讓他緩緩。”靜海的聲音傳來。
“把眼睛閉上,我不讓你睜開就別睜開。”我對桑嵐說了一句,一屁股歪坐在一旁,靠著洞壁直喘粗氣,額角流下的冷汗都快趕上身下流過的細流了。
“什麼情況?”孫祿低聲問道。
“有兩個‘大體老師’。”怕嚇著桑嵐,我用了學科中的術語。
事實是快到盡頭的時候,不光還有別的通道,而且似乎還有兩條。
先前之所以看不清楚,是因為兩條通道都被堵著。
而堵著洞口的,竟然是兩具死屍!
兩個洞口都不大,和我們現在所在的通道差不多一樣,有兩尺見方。
洞口的位置,兩具屍體詭異的蜷縮成一團,就像是蝸牛一樣,整把洞口堵了個嚴實。
兩具屍體的臉都是朝外的,都睜著眼睛,卻沒有眼珠,只有眼白。就像是眼窩裡塞了兩顆蠟丸,就那麼‘盯著’爬進來的人。
其中一張臉,就距離我現在背靠的位置,不足一尺,幾乎是和我的腦袋平齊!
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靜海和尚又對我下了降頭。
他人在後頭,卻詫異的說:“哎呀,進來的人裡,居然有我的同行!”
“什麼意思?”我心裡一激靈。
“你沒看見啊,這倆人穿的都是現代的衣服,應該是才進來不久。他們都是中降頭死的。”
靜海的聲音變得有些疑惑起來,“只是我不明白,這人才死了沒多久,臉上怎麼就長了白毛了呢?”
他看的倒仔細,堵著洞口的是兩個男人,都穿著卡其布的工服和馬丁靴。
看樣子的確死了沒多久,可正對著我的那張人臉上,竟然長出了一層細密的白色絨毛!
我扭臉朝旁邊那張臉看了看,低聲說:“這個和那個不一樣,這個臉上是黑毛。”
“你沒看錯?”瞎子忽然問。
“他比桑嵐離我還近,換你能看錯啊?”
“真是有人做局。”
“這是有人在擺陣啊!”
靜海幾乎是和瞎子同時道,“把活人帶進來,用他們的屍身做陰陽門,魂魄做祭祀……這幫傢伙可真夠心狠手辣的啊!”
“什麼陰陽門?”我抹了把臉,“乾脆就說,走哪邊吧。”
“我哪兒知道啊?沒錯,我年輕的時候是下過幾次墓,可那都是有專業人士帶路的!我可不專業啊!”靜海說。
瞎子說:“在陣局沒發動前,理論上說,走哪邊都一樣,兩邊都會通往同一個地方。”
“那就隨便選一邊吧,光聽你們說,我都快嚇死了!”桑嵐帶著哭音說。
我搖了搖頭,“屠子,你還記不記得在精神病院的時候,那個盜墓賊說的話?”
“記得,他說在沒有解降前,他只能生在死地。現在這裡,算死地吧?”
“當然算了!”靜海尖聲道,“你們想幹嘛?”
“找個專業的過來!”我咬了咬嘴皮子,從包裡摸出藏魂棺,遲疑了一下,默唸起臧志強教的法訣。
最後一個字剛唸完,面前就出現一個模模糊糊虛幻般的人影,看樣貌,依稀就是臧志強!
“藏陰一脈!藏魂棺!”靜海驚訝的聲音中明顯透著貪婪。
我甚至還聽他使勁吸了口口水。
臧志強的魂魄顯得有些恍惚,似乎是穩定了一會兒,眼睛裡才有了神采。
讓我感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魂魄雖然若隱若現,可穩定下來後,一雙眼睛卻比尋常人還亮。
“這是到了死地了?”臧志強看了我一眼,目光一轉,立刻散發出奇異的光彩:“有意思,這是下到鬥裡了?”
我說:“這次要你幫忙了。”
“嘿嘿,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老本行,咱們禮尚往來。”
臧志強說著,回過身朝著背後看了一眼,身子明顯一震:“嘶,陰陽山!有人用活人堵了山門,這是要幹嘛?起屍嗎?”
“是。”我也顧不上問他什麼了。
“那就要抓緊時間了,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只管下去拿了明器再說!”
臧志強竟比我還要著急,指著我身邊長黑毛的死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