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在手機上點了一下,舉到了我面前。
“徐禍,是我。”擴音器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螢幕上顯示的電話備註,抿了抿嘴說:“你好,四毛。”
段佳音竟沒跟我計較,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說:“我師父不見了,幫我找他!”
不等我答話竟又帶著哭腔急道:“我師父不見了,你幫我找他,求你了……”
“佳音,你先別急,我來跟禍禍說。”
瞎子掛了擴音,走到一邊對著電話說了一會兒,掛了電話走到我面前,“你聽到了,佳音她爸失蹤了。佳音說她爸爸一定會來找你,讓你有訊息立刻通知她。”
雖然事發突然,段佳音在電話裡又很是激動,但我還是弄清了狀況。
段佳音口中的師父,就是她老爸段乘風。
段乘風失蹤了。
瞎子顯得很緊張,雙手叉腰,跺著腳原地轉了兩個圈,回過頭剛要說什麼,我已經把手機舉到了他面前。
瞎子一愣,盯著螢幕看了一陣,猛地抬眼看向我:
“佳音她爸去了東北?”
我點點頭。
資訊正是段乘風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先是東北某地的一個地址,然後是幾句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
“兄弟,性命攸關,十萬火急,儘快趕來;把季雅雲也帶來;別告訴佳音。”
瞎子搶過我的手機,回撥了過去,但是很快,裡面就傳來提示,對方已關機。
看得出,瞎子有點懵圈兒。
畢竟現在他和段四毛的關係不一樣了,關心則亂,很正常。
我雖然滿心狐疑,不知道段乘風為什麼會突然‘玩失蹤’,還給我發來這樣一條沒頭沒腦的簡訊,可還是很快做出了決定。
去東北見他。
不為旁的,就因為他幫過我,而我,叫過他一聲段大哥。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手機的通訊錄,撥出了一個號碼。
……
傍晚六點,火車站的候車廳裡,我和孫祿、瞎子跟季雅雲、桑嵐碰了頭。
段乘風算是瞎子的準岳父,他出事,瞎子當然得去。
他本來還猶豫要不要通知段佳音,我沒讓。
段乘風資訊裡說的很清楚,不讓告訴段佳音。現在還沒弄清是怎麼個狀況,不能先把老段給賣了。
孫屠子是不放心我,反正現在局裡也沒什麼事,有大雙撐著,他也就請了幾天假陪我一起。
季雅雲是段乘風親自點了名的,雖然不知道老段為什麼非要我帶上她,可老段在資訊裡說‘性命攸關’,那我也只有硬著頭皮打電話讓這位大美女同行。
至於桑嵐……
我避開她直勾勾的眼神,偏過頭看向往來穿梭的旅客,心裡卻暗自慶幸。
得虧潘穎那貨這兩天陪著竇大寶收拾新盤下來的鋪子,不然就她那看出殯不怕殯大的性子,非跟來不可,到時候指不定比這亂多少倍呢。
一路無話,次日清晨,火車靠站。
過了一個晚上,瞎子的頭腦已經逐漸恢復了清明,直接跑到火車站內的一家汽車租賃點租了輛七人座的SUV,按著導航提示,直奔段乘風給的地址。
當車子穿過市區,在國道上行駛了二十幾分鍾,駛入一個小縣城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一個路邊攤,我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愣了片刻後,拍了拍駕駛座的靠背:“瞎子,停車。”
瞎子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緩緩把車停到路邊。
我下了車,快步走到小攤前,看著剛從油鍋裡撈出來滋滋作響的油糕發愣。
“你要幾個啊?”攤主老頭用火筷子點著我問。
我嚥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問:“老叔,這是啥啊?”
攤主老頭哈哈一笑:“外地來的吧?這是咱本地的小吃,炸糖糕,有紅糖的,有白糖的。”
“白糖糕多少錢一個?”我喃喃問道。
“五毛一個,一塊錢仨!”
“耶?!”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蹦,“不是兩毛一個,三毛錢倆嗎?”
攤主老頭眯起眼睛看了我一陣,忽然睜大眼睛,用夾糖糕的長筷子指點著我大聲說:“哎呀媽,是你這小娃子啊!”
我一怔。
就見攤主老頭臉一偏,斜睨著我說:“兩毛一個,三毛錢倆……”
他突然猛一抬調門,裝出一副稚嫩的聲音:“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