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這小子!”
‘孫屠子’猛然抬高聲音,淒厲的叫道。同時兩隻手死死的卡住我的脖子,死命的收緊。
他的力氣比平常大了好幾倍,我怎麼掙扎都掙不開,被掐的直翻白眼,舌頭也不由自主的頂出了齒縫。
無奈,我只好硬梗著脖子,把竹刀拿了出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孫屠子顯然是被邪祟附體了,再這麼下去,我非被他活活掐死不可。好在竹刀並不怎麼鋒利,最多給他扎個口子。
心裡想著,竹刀已經反手戳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寒意猛地撞擊在我的背上。
我瞬間有種幾乎要被凍僵了的感覺,渾身猛一哆嗦,竹刀竟脫手掉在了地上。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掐著我脖子的手居然鬆開了。
我連忙撿起竹刀,回過身,就見孫祿靠在一邊的牆上,捂住肚皮,擰著眉毛狐疑的瞪著我:
“你幹嘛戳我?”
看清他的表情,我不由得一怔。
他臉上居然帶著七分的戾氣,就好像我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會立馬跟我拼命一樣。
不過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附在他身上的邪祟似乎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他的身體。
我顧不上想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急著說:
“你剛才被鬼附身了,可能是因為在上面的時候,你被鬼搭肩拍滅了一盞陽火,這井底下又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現在幫你畫道符,把陽火引燃。”
“你別過來!”孫祿厲聲道。
“怎麼了……”
孫祿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慢慢放下了捂肚子的手。
看清他肚子的狀況,我一下就驚呆了。
他黝黑肥壯的肚皮上,竟赫然多了一個血窟窿!
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利器刺入造成的,而且相當的深,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怎麼會這樣?趕緊……上去……我送你去醫院……”
我是真慌了,急著想要上前。
想不到孫祿卻又瞪著眼大聲說:“別過來!”
“你……”
“你先把刀放下。”
“刀?”
我一愣,順著他警戒的目光低頭一看,只覺得腦子都快炸開了。
我手裡的竹刀上面竟染滿了鮮血,甚至連帶我左手上也都是血!
“不是我!”我嚇得連忙把竹刀扔了。
孫祿神情緩和了些,又捂住傷口,倒吸了口氣緩緩的說:
“我當然相信不是你扎的,你剛才……可能被鬼附身了。”
“我被附身了?”
孫祿點點頭,“剛才一進來,你就回過身對著我笑。我問你笑什麼,你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刀!然後你才說:我想你死,想讓你也嚐嚐留在這裡的滋味!”
他忽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抬高聲音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嚇人?你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是用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
我徹底懵了,但沒有遲疑,快步上前說:“先離開,趕緊去醫院。”
話音未落,就聽“砰”的一聲,緊跟著一連串金屬摩擦撞擊的聲音。
我們進來的那扇鐵門竟然關上了,而且聽動靜,似乎還有人從外面把門插上了!
孫屠子抬腳便踹,但踹了沒兩下,人就體力不支向地上歪去。
我連忙扶住他,可就在我單手扶住孫祿的同時,背後突然有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渾身一激靈,僵在原地,緩緩轉動眼珠斜向後看去。
“喜子!”
身後這人一身紅色籃球隊服,瘦高個,細長眼,不是張喜是誰?
孫祿這會兒也看到了張喜,乾笑兩聲說:“喜子,你這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接我走的?要是來幫忙的就別墨跡,趕緊把門開啟!”
張喜看了我一眼,走到孫祿面前蹲下身,看了看他的肚皮,面無表情的說道:“傷得很重,救不活了。”
我心中一凜,再看向張喜,心裡不禁多了幾分警惕。
孫屠子確實傷的很嚴重,但無論他是怎麼受的傷,傷成什麼樣,真正的張喜都不會是這種反應。
我突然想起了孫祿鬆開我前,衝擊我後背的那股子陰寒,手下意識的伸進了包裡。
“別裝死了,還不趕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