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也是一片昏暗,可相比屋內的伸手不見五指,卻勝似白晝與黑夜的對比。
我顧不得仔細看外面的情形,扭過臉看向身後。
藉著門外透進的微弱光線,隱約就見屋子裡就是一間類似飯廳的模樣。
屋子的中間有一張圓桌,而圓桌的周圍,除了正對門這邊的那張歪倒的椅子,周邊赫然散落著好幾副白森森的骸骨!
那些骸骨多數已經零散,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徹底**,卻因為骨架的歪斜散落不同程度的破裂。
我終於知道,在碰到桌子時,那些古怪的聲響都是怎麼來的了……
房間內絕不像先前旅館的飯廳那麼寬敞明亮。陰暗,且透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腐朽潮溼。
我一邊回憶繞著桌子走那一圈時摸索到的事物,一邊轉動眼珠,看著眼前桌上的情形。
在黑暗中,我一共摸到幾個保齡球似的東西。
現在,桌上滾落著四顆白森森的人頭骨。
在頭骨之間,散落著一副撲克牌。
不對!
我抱著欲裂的腦袋蹲在了地上。
這根本不是飯廳,而是我從沒到過的所在。
我是在恐慌中把這裡想象成飯廳,想象著我觸控到的那些頭骨是和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瞎子、段佳音、竇大寶、靜海,甚至我自己……然後才確定門的方位……
我現在的確找到了出去的門,可我剛才摸到的是五個頭骨,現在桌上只有四個……
“嘿嘿嘿嘿……”
隨著一陣陰鶩的小孩兒笑聲,一個球形的物體像是被人踢了一腳,從桌子底下直朝我滾了過來。
我已經嚇毛了,儘管心膽俱裂,卻無法做出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東西滾過來,滾到我腳底下。
我不用做任何判斷,那他媽就是顆人頭!
然而,看清這顆人頭的大概樣子,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人頭就在我腳邊,離我的腳尖幾乎不到一尺的距離。
我能清楚的看到,她是面朝下,長頭髮,頭髮微微卷曲,而且頭髮竟然是金黃色的。
“怕什麼……剛才摸都摸過了。”我不斷安慰著自己。
我剛才一共在桌上摸到五顆‘保齡球’,現在第五個出現了!它不過是滾到地上,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不對!
我記得前面四個摸到的,表面都是沙沙的,有點像磨砂的質感。
摸到第五個的時候……那像是個皮球,可那和保齡球一樣,上面有眼兒。
當時自我安慰、自我催眠……我告訴自己那就是個保齡球。
我是土鱉,我沒怎麼去過保齡球館……我還把一根手指頭摳到第五個‘保齡球’的孔洞裡,把它提起來晃了晃!
“冷靜!冷靜!”
“瞎子,大寶……靜海老丫的絕不會眼睜睜丟下我不管,這是幻覺,是……是他媽該死的靈覺……”
我不斷自我安慰。
“你,剛才是在找我嗎?”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來。
我渾身一激靈,終於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發音有些奇怪,但我能肯定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而且,那個聲音,就來自我面前!
“你在找我?!”那個聲音再次猛然響起。
我渾身劇烈一顫,就見面前地板上的人頭突然翻了個個兒,把臉翻了過來!
人頭的臉正朝著我!
我看的真真的,這的確是個女人,而且似乎是個有著一頭金髮的外國女人。
鼻樑挺翹,嘴唇寬厚豐潤……這是個洋婆子?!
她是有一頭金髮,可是‘碧眼’呢?
她深陷的眼窩裡,根本就沒有眼珠,而是隻有兩個被洞穿的、黑洞洞的窟窿!
極度的驚恐終於壓垮了我的底線。
物極必反,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強撐著踉蹌的爬起來想要逃離這恐怖的所在。
可就在我轉過身想要逃走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卻讓我如墜冰窟。
就在我的身後,不,應該說是在我身前,幾乎是緊貼著我……竟然矗立著一個沒有腦袋的身子!
“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就在我面臨這一幕接一幕恐懼的場景,幾乎快要崩潰的時候。
突然,感覺有人拽住我的褲腳,拼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