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人是魏老四?他死了?”高戰不可置信的轉眼看了我一眼。
“可不咋地,應該是過完年最冷的那幾天死的,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凍的硬邦邦的了。”張村長又抽出根菸,用先前的煙屁對上,吧嗒吧嗒引著火。
他看著高戰微微皺眉,“你們咋想起問他來了?”
說話間,一眼瞥見我手裡的冥幣,臉色頓時一變,“難道他……”
不等他說完,我就站起身說:
“方便帶我們去魏老四家看看嗎?”
張村長見我收起冥幣,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惶恐的站起身,猶豫了一下才說:
“我去拿鑰匙。”
跟著張村長來到村尾的一座小院,就發現就算是在農村,這也是少有的上了年頭的破房子了。
“這個魏老四大名叫什麼啊?他就沒個親戚啥的?”孫祿問。
張村長邊拿鑰匙開門邊說:
“他是早些年從外鄉來的,戶籍登記的就叫魏老四。這老頭脾氣很怪,基本上不怎麼跟村裡人來往,平常也就我能跟他聊上幾句,沒聽說過他有什麼親人。”
說到這裡,張村長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開啟院門後打著手電走到牆邊推上了電閘。
趁村長開屋門的工夫,孫祿小聲問我:
“你說,那老爺子要真是魏老四,他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一邁進這院子,我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並非來自陰瞳或者陰骨,而像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我依稀記得,這種特殊的感覺我曾經有過一回,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情形下感受到的。
“要說起來,上了年紀的人就怕身邊沒個照看的。魏老四走了以後,村裡幾個老人怕他回魂兒的時候沒地方落腳,就給他在家裡設了個靈堂,等過了七七再把靈堂撤了,也算是對得起這老哥哥了。”
張村長嘴裡說著,伸手到門背後拉亮了燈。
白熾燈下,果然就見屋子裡被佈置成了簡陋的靈堂。
“不會真這麼邪吧?”高戰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到供桌上的遺照,我也是渾身一激靈。
那張黑白照片裡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在飯館裡見過的老人!
我想了想,從桌上拿了三炷香,點燃後朝著魏老四的遺照躬身拜了下去。
同時按照鬼靈術上的記載,默唸起了超度陰魂的法訣。
等到我把香插進香爐,突然就聽包括高戰在內的三人同時“啊”的一聲驚呼!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就見孫祿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往供桌上看。
我轉眼一看,頭皮就是一陣發炸。
照片裡的魏老四居然不見了!
當初桑嵐在董家莊被人配陰婚,我就見過類似的情形,事後證明那個‘新郎’從照片裡不見了蹤影,並非是被超度輪迴,而是邪祟弄鬼。
眼下魏老四的照片也變成了空白,難道他也是邪門妖人,又或者本身就是什麼邪祟?
“禍禍,香!”孫祿朝供桌上努了努嘴。
我朝香爐裡一看,心裡又是一驚。
我剛點的三炷香居然齊刷刷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走,快走!”
張村長臉色煞白,急著把我們幾個往外推,“這一準兒是白二爺降罪,把老魏的陰魂給拘走了!你們快走,以後再也別管我們二爺屯的事了!”
被他推進院子裡,我越發驚疑不定。
村子裡的這些怪事,難道真是白二爺降罪?
可白二爺的故事到底只是個傳說,就算真有這回事,這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那個白二也應該早就位列白家仙班了。
真要是因為生祠的事和村民斤斤計較,搞了這一出又一出,甚至到了殺生、拘魂的地步,那他就不是仙兒,而是妖了!
“呼哧……呼哧……”
我正心煩意亂,突然就覺得有人在我耳邊大喘氣。
我以為是孫屠子,伸手就想把他推開,可一推卻推了個空。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鐘,渾身的汗毛都戧起來了。
孫祿和高戰他們都在我的右邊,而且離我最近的孫祿也還隔著兩步的距離。
那在我耳朵邊上喘氣的是誰?
“呼哧……呼哧……”
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