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桑嵐的。
如果不是這樣,單是接觸到這‘刺蝟頭’的氣勢,我就得不顧一切的逃走。
“事情辦好了嗎?”刺蝟頭向朱安斌問道。
他這一開口,我就渾身一陣發麻。
他的聲音居然像是鐵刷子刮鐵鍋一樣,嘶啞難聽卻還帶著一股金屬質地般的鏗鏘。讓人聽了耳朵發酸,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辦好了。”
朱安斌像是對他十分的恭敬,微微躬了躬身,垂著眼讓出了法臺。
看清法臺上的情形,我又忍不住猛一提氣。
那上面放著幾個黑乎乎的陶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只覺得髒兮兮的。
在法臺的中央,居然立著一個一尺多高的草人!
草人是被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的,頭部、雙手雙腳都綁著分不出顏色的布條,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看到草人,再看看那些布幡上的文字元籙,我猛然想到了兩個字……降頭!
其實看到朱安斌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可一連串的突發狀況讓我大腦混亂,沒有立刻回憶起朱安斌背後那些事的關聯。
他本來是想借助降頭師的邪術達到目的,結果卻被降頭師陷害,被蔭木傀搶佔了肉身。
他的禍事起於降頭,那眼前的刺蝟頭,多半就應該是始作俑的降頭師了。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把季雅雲弄到這裡來?
難道瞎子的錄影裡,那個女人真是季雅雲?
他和朱安斌又有什麼牽連?
桑嵐拉了拉我,指了指石床,小聲在我耳邊說:
“你快想想辦法,把小姨帶回去啊!”
我腦子糾結的都快炸了,聞言看向石床上的季雅雲,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部位,我差點驚撥出聲!
床上那女人的腰間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這胎記我見過……
她不是季雅雲。
她是陷害過季雅雲、季雅雲曾經的閨蜜、凌紅影樓的老闆、凌家的後人之一——凌紅!
可她的樣子為什麼會變得和季雅雲一樣?
床上的是凌紅,那我們先前跟著來到這裡的那個季雅雲現在在哪兒?
我看了刺蝟頭和朱安斌一眼,見兩人在法臺前背對這邊忙碌著什麼,咬了咬牙,緩步走到了石床旁。
只看了兩眼,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三年多的專業學習,讓我很快就分辨出,這女人的臉部又動過微創手術的痕跡。
凌紅居然真的去整容……整成了季雅雲的樣子!
可是兩人的樣子本來就有差距,儘管她現在和季雅雲有九分相似,可近距離一看,就會覺得有些不自然。
這麼說,上次在朱安斌家裡的,也是她了。
這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正想著,突然間,‘季雅雲’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我被嚇的一哆嗦,退後了一步才想起來,在這裡我和桑嵐都是‘隱形’的。
‘季雅雲’仍然躺在那裡,嘴角微微上揚,睜開的眼睛裡帶著些許得意的笑意。
是她了。
我做完泥娃娃,第一眼看向季雅雲的時候,她眼睛裡就是這種神情。
一個炸雷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猛地抬起頭,就見刺蝟頭神情猙獰,正大聲對著草人快速的唸誦著我聽不懂的咒語。
我一下就急了。
雖然還不明白這三人的目的,可他們明顯是想要對季雅雲做不利的事。
別說我對降頭一竅不通了,就算想要硬去阻止,眼下我和桑嵐都不是‘真正的存在’,根本就無法改變這裡發生的任何事!
唸咒聲戛然而止,刺蝟頭猛然轉過身,端起一個陶盆,將盆子裡的事物朝著石床潑了過來。
我本能的急忙躲開,石床上的‘季雅雲’卻被潑了一身。
那看上去像是什麼動物的血,可奇怪的是,潑上去以後,並沒有向下流淌,而是就那麼附著在被潑到的部位。
桑嵐又急著過來拉我,我擺手,“別說了,她不是你小姨。”
“你胡說什麼,她明明是小姨!”
“不是,她是凌紅,整容了!”
“凌阿姨?!”桑嵐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幾句話的工夫,刺蝟頭已經將所有陶盆裡的東西都潑在了凌紅的身上。
最後一盆潑上去,讓人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