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沒再說什麼。
車停在護城河的石橋邊,我看了一眼計價表,剛要掏錢,出租司機突然回過頭,一臉惶恐的說:
“快下車!你們快下車!”
孫祿皺眉,“你不收錢了?”
“不收了,你們快下車!快點兒!”司機用力揮著手,聽聲調都像是快哭出來了。
“什麼叫不收錢了?你怎麼了啊?”我忍不住問。
司機臉色煞白,臉對著我,眼珠子卻斜向後方,壓低了聲音哆嗦著說:
“有……有東西過來了。”
“什麼東西?”我朝前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求求你們……快下車吧!”司機這回眼淚是真下來了,朝著我又是作揖又是擠眼。
我皺了皺眉,懶得再跟他廢話,塞了二十塊錢給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著計程車掉過頭,逃也似的倉惶開走,孫祿朝地上啐了一口,“這人有毛病吧?”
我咧咧嘴,拉著他就想往家走。
可剛一轉身,眼角的餘光似乎就看到一個白乎乎的影子突然從身邊閃了過去。
我猛地回過頭,卻只看到不遠處空蕩蕩的石橋,沒見有什麼人。
“怎麼了?”孫祿含糊的問我。
“沒事兒。”我搖搖頭,心想今天可是真喝到位了,眼睛都開始犯花了。
回過頭剛要往家走,忽然間,隱約就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什麼動靜?”孫祿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響,和我一起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聲音越來越近,沒多會兒,我就看見拱形的石橋上慢慢露出一個白色的影子!
“臥槽,不是這麼邪門吧?”孫祿身子哆嗦了一下。
我也有點頭皮發緊,因為隨著那影子漸漸露出全貌,我恍惚就看出,那像是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而且這人沒有腦袋!
“鐺啷啷……鐺啷啷……”
聽這聲音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把手伸向揹包。
可隨著那‘人’越來越靠近,我差點沒直接罵娘。
那哪是什麼人啊,根本就是一身白紙糊的衣服!
衣服是被一根竹竿挑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穿黑衣服的人正一手拿著竹竿,一手搖著一個鈴鐺慢悠悠的往這邊走。
因為已經是半夜了,這人又穿了一身黑,所以剛才我和孫祿都只看見了那身紙衣服,沒看到人!
一愣神的工夫,那人已經下了石橋。
看清他的樣子,我更是啞口無語了。
這人不是旁人,居然就是我的房東老陳!
老陳下了橋,把那身紙衣服甩在一旁的河沿上,人也跟著蹲在旁邊。
不大會兒,就見火光一閃,紙衣服被點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被風激的,看著騰起的火苗,我卻覺得後脊樑冷颼颼的,像是有股子陰風直順著脖領子往裡灌似的。
我下意識的往後領子裡摸了一把,也沒摸著什麼東西。
只這一晃神,老陳已經站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時我才看清,他手裡拿著一個帶把兒的鈴鐺。
鈴鐺約莫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麼大,上面滿是銅鏽,似乎還浮凸著兩個字。
不等我看清那是什麼字,老陳就把拿鈴鐺的手背到了身後,徑直來到了我倆面前。
黑暗中,他原本就有些陰鶩的臉顯得更加陰森,朝我和孫祿看了一眼,粗的像掃把似的眉毛漸漸擰了起來。
“不是說你一個人住嗎?怎麼又帶人回來?!”老陳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惱怒。
孫祿眉毛一擰,就想開口。
我忙拉了他一把,對老陳說:
“這是我同學,天太晚了,他來我這兒住一晚。”
老陳冷哼了一聲,嘴角下撇眯起眼看向我身後。
我從剛才就覺得麻應,被他這一看更覺得不安生。
可是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扭回臉,就見老陳嘴角已經挑起,似乎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看看不遠處快要燃盡的火焰,忍不住問:
“陳伯,你這是幹嘛呢?”
老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邁步從我身邊走過,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等他走遠,孫祿拉了我一把,問:
“這老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