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總共有十多個一米多高,大肚小腰的石頭燈臺。
這些燈臺雕琢粗陋,原本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從燈火自燃起來的時候,就透露出一股子妖異。
此刻,燈火更是由橘紅色變成了鬼火一般的幽綠色!
竇大寶和潘穎都是一臉悚然,茫然不知所措。
瞎子也再難保持冷靜,下意識的搖著頭,喃喃的說:
“這裡有問題……為什麼……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別想了,快離開這裡!”
我拉著他跳下石臺,急著招呼竇大寶和潘穎往來時的那扇石門跑。
從進來以後,我就一直被那種強烈的特殊感覺籠罩,我能感覺到周圍的氣蘊一直很平靜。
可就在燈臺的燈火起了變化以後,這種平靜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被打破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受,只是潛意識的覺察到,似乎有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正逐漸在向我們逼近。
四人逃也似的跑進石門,順著通道一路狂奔……
“我艹!”最先跑到底的竇大寶扯著嗓子大叫起來,“門被堵上了!”
我心裡一咯噔,跑過去一看,果然,那扇門頭有著猛虎雕刻的石門已經被沉重的石板封死了。
我打著電筒,仔細看了看石板的邊緣,反轉電筒在石板上敲了敲,不祥的感覺更加侵襲了全身。
“這門連著機關。”我轉眼看著瞎子。
瞎子神色慘然的說:
“禍禍,大寶,潘潘……我上當了。”
“什麼?你上誰的當了?”潘穎疑惑的瞪著他問。
“我想錯了,琉璃花恨瘋了那幫鬍子,就算葉金貴再怎麼討好她,她也不可能輕易放過葉金貴的……葉金貴在騙我,他是故意指引我們來這裡的!”
瞎子抱著頭蹲在地上,懊惱的揪著頭髮。
即便瞎子不說,我也已經隱約想到了某個可能。
按照石棺上的記載,琉璃花的父母雖然竭力想要破除禁忌,可正如瞎子說的那位陰陽先生推斷的一樣,琉璃花的父親韓萬重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落下了殘疾;半生牽羊得來的富貴,也在朝夕之間化為烏有。
琉璃花不光是在窮困貧苦的環境下長大,還因為眼睛天生異相,被鄉鄰視為禍胎,自小飽受凌辱。
能與丈夫樊公偉結緣,成為富貴人家的姨太太,那幾乎就是她人生最為重大的轉折。
然而,以白夜叉為首的鬍匪卻在一夜之間奪走了她的一切。
她恨白夜叉,恨所有的土匪,又怎麼會因為葉金貴的刻意買好,放過這個將白夜叉帶到她家裡的罪魁禍首?
即便是她心裡還有一分仁念,想要饒過誰,也絕不會饒了他葉金貴!
除非她和葉金貴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最能證明這一點的就是,無論是對岸的墓室還是這座大殿,就算有著天然的地勢可以憑藉,也絕對不會是三五個工匠能夠修建出來的。
白夜叉不可能知道有這樣一處所在,那麼有能力完成這項工程的,就只有二當家轉角梁葉金貴!
可即便葉金貴肯幫助琉璃花修建這樣一個隱秘的工程,琉璃花還是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葉金貴能帶著那二十多號鬍子離開這裡在山中徘徊,不單單是想要尋覓能夠令他們輪迴的鬼衙門,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使命!
“瞎子,起來!”
我咬了咬牙,拽起瞎子,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這石板至少上千斤,從這裡不可能出去;大殿應該不會只有這一個出口,我們回去找別的出口!”
瞎子用力閉了閉眼睛,睜開眼點了點頭,拿出羅盤和尋龍尺開始往回走。
透過第二道石門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心中不禁疑雲更深。
東北氣候乾冷,這處地下所在的環境更加特殊。雖然歷經百年時光,這裡的一切卻都沒有沾染太多的塵埃。
之前進來的時候,我曾仔細檢視過那扇老虎石門,無論門頭還是兩側,都沒有隱藏機關的痕跡。
重逾千斤的石板不可能憑空出現,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石板先前是隱藏在地下的,那是我觀察的唯一遺漏。
但如果是那樣,是怎樣一種動力觸發機關,令石板升起來的呢?
帶著這個疑問回到大殿。
瞎子逐漸冷靜下來,利用羅盤和尋龍尺測算著殿中的地勢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