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老實點!再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來到審訊室外邊,就聽裡面傳來拍桌子訓斥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跟著高戰進了審訊室。
“怎麼回事?”高戰向審訊的警察問道。
一個刑警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審訊椅上的犯人說:
“這小子滿嘴胡說八道,沒一句真話!他承認墳是他們挖的,問他細節,他卻說墳裡的是一具女屍,還說屍體活了……簡直是滿嘴放炮!”
“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時那個嫌犯委屈的喊道:“我們就是想挖點東西換點錢,現在都死人啦,我哪還敢說瞎話啊?”
“什麼死人了?”
高戰眉頭擰了起來,看著兩個審訊的警察,眼中露出少見的冷厲。
兩個警察對望了一眼,一起朝著他搖了搖頭,其中一個對高戰說:
“頭兒,我們怎麼可能犯那種低階錯誤?怎麼也不會把案情透露給犯人……”
不等他說完,嫌犯就帶著哭音說:
“你們不用瞞我,我就知道三貴死了,他作到那個份上,他不死才叫奇怪呢!他是讓那女屍……不,是讓那女鬼給害死的!”
高戰仍是皺著眉頭,滿眼疑惑,目光卻已經從兩個警察身上轉到了犯人的身上。
看著被銬在審訊椅上的嫌犯,我心裡也是一陣狐疑。
負責審訊的警察不可能把案情透露給嫌犯,那麼嫌犯知道同夥死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死的時候,他還在現場。
可我怎麼就聽著,這個叫孔應龍的嫌犯,話裡透著一股子瘮人的勁兒呢?
看神情他不像是在故意撒謊,可我到過現場,事後也看了案件報告,老墳裡葬的是一個名叫王定邦的老人,而且是在民國初年埋葬的,墳裡又怎麼會有女屍?
還有……
我怎麼就看這個孔應龍的腦門子黑漆漆的,身上還透著一股子死氣呢?
高戰看了我一眼,讓兩個警察先出去。
我走到審訊桌後,拿起問訊薄看了看。
大概是因為審訊的警察以為嫌犯胡說八道,並沒有記錄多少。
我放下問訊薄,讓孔應龍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估計是看我年輕面善,孔應龍小心的問我:
“警官,能給我根菸嗎?”
我給了他一根菸,自己也點了一根。
之前高戰已經跟我說過,根據孔應龍的交代,參與盜墓的一共是三個人。死在墳裡的那個應該是叫曹凡貴;還有一個叫臧志強的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曹凡貴的屍體幾乎被老鼠啃成了個空殼,也就是說,想要弄清他真正的死因,眼前的孔應龍是唯一的線索。
孔應龍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拿煙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一根菸抽完,我又丟給他一根,“別光顧著抽菸,說吧。”
“是是是!”孔應龍連忙點頭,接過煙,就用菸屁股去對火。
我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小聲對高戰說:
“有沒有查過,他以前有什麼疾病史沒?”
高戰愣了愣,“沒呢,有這個必要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
“我看他臉色不怎麼好,還是讓人去查一下吧。”
“好,等會兒我就讓人去查。”
我點點頭,剛要說讓他儘快去查,忽然就聽到一聲男人的慘叫!
我猛然轉過頭,卻見孔應龍還坐在審訊椅裡,用菸屁股對著火。
“怎麼了?”高戰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
我疑惑的看向他,“你沒聽見?”
“聽見什麼?”高戰一臉狐疑。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有點恍然的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反應這麼大,是因為那一下叫聲實在太過慘烈,單是聽聲音,我似乎都能感受到慘叫那人的痛苦。
可是審訊室裡就只有三個人,高戰顯然沒聽到慘叫聲,從孔應龍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沒聽見。
難道說,是我幻聽了?
我正在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況是否出了問題,突然就聽高戰大聲說:
“你有完沒完了?趕緊交代!”
我轉過頭,就見孔應龍像是沒聽見高戰的話,保持著對火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我忽然有種強烈不安的感覺,趕忙站起身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