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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觀形望氣

聽高戰說才知道,原來和張村長家結親的那家人,在縣裡也是有些‘身份’的。大喜的日子,戲班鬧了這麼一出,女方家裡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男方理虧,為息事寧人,張村長不得不臨時又加了六萬六的彩禮,並答應讓戲班重唱一出熱鬧的劇目來沖沖晦氣。

哪知道剛開鑼,後臺就出了人命。

一個已經扮上妝了的武丑龍套,硬生生被十六根連鳥都戳不死的白蠟杆子木槍頭的道具花槍給戳成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刺蝟’!

陰倌和法醫兩種職業,我更傾向於後者。

所以在法證採證完現場證據,屍體被送回局裡後,我就對高戰說,我和孫祿回局裡化驗。

臨上車前不見大雙,正想去找,孫祿朝我揚了揚手機,說大雙給他發資訊,說他身體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我也沒多想,直接回了局裡。

雖然死者的死狀怪異,但在法醫實驗室裡,我和孫祿只能盡職盡守的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凌晨一點,我在驗屍報告上籤了字。

我把驗屍報告遞給孫祿,讓他等高戰回來後交上去,然後徑直回了城河街。

先是泡了碗麵,吃完後洗澡上床。

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兒,我拿過手機,開啟微信,點開那個熟悉的泥娃娃頭像。

過了好一會兒,才按下語音,沙啞的低聲說:

“我累了,要睡了,我等你。”

……

第二天上午,竇大寶開車趕到。

讓我沒想到的是,副駕駛的門一開,先下車的卻是劉瞎子。

我迎上去,問他怎麼來了。

瞎子託了託招牌墨鏡,仰天打著哈哈說,他本來約了大寶今天涮羊肉,聽說我這邊有狀況,正巧他最近難得清閒,所以就跟過來看看。

他說的輕描淡寫,我心裡卻暖洋洋的。

風水劉雖然不比死要錢段乘風,可在省城也是重金難請的高人,只是聽說我這裡有事,就一早跟著趕過來,我都感動的不好意思再笑話他是老處男了。

瞎子走到河邊,抻著胳膊做了幾下擴胸,突然猛地轉過頭,一把扯下墨鏡,盯著一個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就見他盯著的是老陳家。

想到老陳的種種古怪表現,我走上前小聲問他:“看出有什麼古怪沒?”

瞎子沒回答,好半天才轉過頭看了看我,重又把墨鏡戴上,然後說了句聽上去很玄的話:

“看出什麼又怎麼樣?就算能看透天地人三界,怎奈你活在人間,該面對和承受的,能逃脫嗎?”

我怔了怔,點頭,“一般老處男都會因為精`蟲上腦變得比一般人超脫。”

“你大爺!”瞎子少有的臉紅了一下。

竇大寶和潘穎絕對是絕配的‘一塊二’,倆人到了一塊兒,說的那些話題儘管在別人聽起來天馬行空到不行,可當事人卻都興致勃發。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潘穎才撇下竇大寶,把大背頭使勁往我跟前湊,一本正經的跟我討論晚上的戲碼該怎麼唱。

要按她的個性,無論如何都會湊這個熱鬧。

好在這大背頭雖然不著調,但對朋友卻是百分百真誠。桑嵐一說她小姨昨晚剛出狀況,獨自在家她不放心,潘穎立刻就收起了所有好奇,主動說留在家裡。

桑嵐不無擔憂的對我說:“表演我不怯場,可我真不會唱戲啊,怎麼辦?”

“沒事,我來安排。”

我說了一句,從一旁拿過竇大寶帶來的五寶傘走了出去。

來到28號和31號中間的空地,想到前晚的那個怪夢,我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從我和季雅雲醒來後的狀態看,那絕不單單只是個夢。可因為夢境的詭異,我還是不能確定夢中遭遇的真實性。

桑嵐雖然答應幫忙唱這出戏,可她根本不會唱戲。

而在這個時候,恰巧來了一個專業人士——玉玲瓏。

直覺連同怪夢中的一切都告訴我,這絕不是巧合。

可這看似‘巧合’的背後,究竟又隱藏著什麼呢?

玉玲瓏真的就在附近,真就會跟我們一起去二爺屯唱這出關系重大的鬼戲嗎……

我走到空地的正前方,遲疑了一下,撐起了五寶傘。

五寶傘本來是野郎中的傍身法器,鬼靈術中並沒有記載五寶傘的運用法門。

但從我第一眼閱讀鬼靈術